沈家不做饭,他们便自个在沈家翻米翻面煮着吃。
沈家的床,他们肯定捞一张给家旺睡。剩下的没那么多床也没关系,他们带着被褥。去了在地上一铺,就住下了。
反正一句话:给银子,他们就走人。不给银子,就不走。看他翠秀嫂子再利害,住三天五天不给银子,住十天二十天她还能坐得住?
这么多人在他家要吃要喝呢!
曹家旺和他娘见堂兄弟们这么说,也只得同意去。堂兄弟们叫了驴车,收拾了被褥,便抬了曹家旺,往车上一放,让他躺平,一伙人便奔十里坡而来。
到了沈家,这曹家堂兄弟什么话也不说,先进去占床。再把曹家旺扶床上一躺,然后各自取了被褥,在沈家铺开来。围着床四周,躺了下来。
翠秀嫂子一看:这来者不善啊!一来,就把自个的房自个的床给占了。翠秀嫂子不乐意了,叉着腰赶他们走。
“出去出去!哪有这样式的,一来就占人家的床的。你们是强盗啊还是土匪啊?”
曹家弟兄早己统一了口径:“这可不是抢你的床。看清楚了,这是你家姑爷。你家翠秀跑了,他气得都吐血了,现在还病着。二婶也气病了,他家也没人伺侯了,所以只好给你家拉来了。”
翠秀嫂子讥笑:“他不是气吐血的,是叫打出血的吧?!”
那好事不好传,那坏事传千里啊。曹家旺一伙挨打的事他们也早就知道了。
曹家最大的堂兄,叫曹家仁的说:“他翠秀嫂子,不管是我们气吐血的还是挨打吐血的。反正现在我们来了。”
“也不是我们不乐意睡自个的床,非得来你家挤着。家旺家欠了我们大伙儿的钱。”
“二婶子说了,你家当初要了她家三十两银子彩礼,现在她还不了钱,说叫我们来收这笔彩礼钱顶帐。”
“对,对。”剩下的曹家兄弟都说:“沈家嫂子,你不用赶我们。你把彩礼钱给我们,我们马上就走。”
翠秀嫂子说:“收彩礼是我和曹家事先说好的。他们家把翠秀打跑了我们还没找他家算帐呢!”
“你们怎么能来找我们呢!这彩礼钱不退!说啥也不退!再说,要说也是他家人跟我说。你们来瞎叫唤什么?”
曹家堂兄堂弟说:“这曹家旺不就是正主吗?他最有资格说话。这聘礼单我们都带来了。”
堂兄堂弟催着曹家旺说句话。曹家旺说:“嫂子,我打翠秀,是我不对。你看见了,我现在也遭报应了,有人替她出过气了。”
曹家旺叹口气,又说:“可她也不能一跑了之啊!这事总得解决。翠秀过门,还不到半年呢!”
他又说:“要不你们就让翠秀回去吧!我保证以后不再打她了。要不,你们就把彩礼银子退了。彩礼三十两银子,还有买首饰衣服,又花了四两多。”
“那四两多我也不要了,你把三十两给我们,我好把堂兄堂弟这欠的钱还了。这事也就了了。”
翠秀爹和翠秀娘只摇头叹气。翠秀嫂子说:“想得美!”翠秀哥上去卷被子要往外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