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了好一阵,那边才被接通,但是滋啦滋啦电流干扰的很严重,活脱脱像是老式收音机搭不上正确的频率,里面都是支离破碎的异响。
“我去……”
周桦快速把手机拿开,但还是被刺痛了耳膜。
他有点烦躁地把手机往副驾驶一甩,左手捏住了开车的按键。
电子按键很灵敏,车门刷地向上抬起,一股清新的夜风钻进了车里。
周桦脚上那双品牌高定的鞋子踩着停车场上铺的小石头,从低底盘的车里钻了出来。
他身高腿长,站在低矮的跑车跟前更显得身形挺拔。
他在驾驶室与车门之间的空隙里,瞪着温泉中心那古朴的古堡外立面看了一会,眉头皱起来。
名车美人,相得益彰,可惜就是美人脸有点臭。
一甩车门砰的一声,一点儿也不怜爱心疼那辆价值不菲的车。
他双手插着兜,迈着大长腿往温泉中心大门走。
刚走出两步,他就听见背后的车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
警报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周桦转身,就在下一秒,眼前被什么东西喷了一下,然后根本没有给他反应时间,膝盖一軟,就这么倒了下去。
眼前一片模糊,加上光线不好,实在看不清什么。
他觉得头痛的几乎要爆炸,颈后的腺体被冰凉的手指粗暴地拂过。
一股尖锐的刺痛从颈后传来,他想喊喊不出来,没过多久就感受到压在上身那股力道被霸道地掀开。
裹挟着劲风,带着一股凶悍的乌木沉香的气息。
说不上是什么起得作用,这凶悍的力道摒除了威胁,之后兜头笼罩了下来,护住了眼前一片迷离的周桦。
耳畔传来冷冷的质问。
“你碰他,哪只手。”
那声音冰凉,比今夜的冷风还要没有温度。
下一秒。
漫天都是强压制信息素,似乎还有人求饶尖叫的声音,影影绰绰的,听不真切。
为什么有alpha信息素?
而且……这个信息素除了回护他,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引导,引发着他身体里一种隐匿许久的躁动。
过去二十一年,成熟了以后,偶尔会有一些难以名状的情绪。
一言以蔽之,大概是需求。
涔涔的细汗滑过修长白皙的脖子,周桦靠在花坛边上,呼吸火热,呼哧呼哧的鼻息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太热了,这是提前过夏天了?
还是凭空到了夏威夷?
周桦沾着晶莹汗珠的修长手指抬起,撕扯卡在喉结下面那一颗无辜的扣子,就好像跟这颗扣子有仇似的。
针线类的东西本来就是脆弱的,更何况周桦捏起的骨节都泛了白,可见用了多少力道。
就在他觉得那种让他发狂的感觉要从后颈破皮而出的时候,一股乌木沉香的气息兜头弥漫了下来,很有针对地对着他压制燥郁。
这信|息素通过鼻腔,进入了中枢神经以后,那种带着木香调的香气,隐匿了温热的辛辣,沉静清冽的深沉气味渐渐安抚了他。
眼前一片雾蒙蒙的,生理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他低着头,感受到了脸上的泪痕被轻轻揩去,随后一阵天地颠倒。
他那迷蒙的眼前看见了乌蒙蒙的墨兰苍穹挂着一弯明月。
明月忽远忽近,而他身体悬空,就这么被人抱了起来,那股好闻的香气就在自己身旁,温热的怀抱拥着他,坚实的臂膀就让他枕在后脑。
渐渐的,他就这样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晕过去最后一秒,他脑海里冒出了一个荒诞的念头——自己为什么这么像发忄青了?
不是Omega才会忄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