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环顾四周,不远处的田垄依然荒废,里面野草丛生,只有一些稀稀疏疏的庄稼田亩尽头,一座小村庄沐浴在这夕阳的余晖之下,渺渺炊烟在这荒原上升起,分外突兀。
炊烟?还有人住?看来今儿个道爷我运气不错,今晚不用露宿荒野了。看到那炊烟,陆凡不禁加快了脚步。
半傍晚时分,山中不知何时升起了薄雾,村子周围也被这薄雾笼罩,离得近了,陆凡发现这村子荒弊的很是厉害,别说人烟了,就是鸡鸣狗吠都没有。这让道士不禁有些迟疑。
“可是涛儿回来了?快进来让为娘看看。”忽然,耳边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陆凡循声看去,却是村口的老树下的石墩子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涛儿?这是认错人了?
陆凡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行礼道:“老居士,贫道有礼了。”
“不是涛儿吗?”老妇人喃喃自语道。
陆凡走进了,老妇人这才叹了口气:“是老身老眼昏花了...”
“明明是一位道长,却看成了涛儿。”说着老妇人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拄着一个拐杖,身影落寞。
“道长来我们清河村有事吗?”
“居士,贫道赶路至此,看到此处有炊烟,因此赶来想要在这里休息一晚。”陆凡说道。
“呵呵,那炊烟是我家的,这清河村现在只有老婆子一人居住了,道长若是不嫌弃,就跟老身回去,在家中住上一晚如何?”
“如此就多谢老居士了。”陆凡点点头答应下来。
老妇人冲他点点头,然后转身在前引路,陆凡也几步跟了上去。
“老居士这是在等人吗?”
“是啊,老婆子是在等我那儿子回来。”老妇人道。
“不知道老居士的儿子去了那里?”
“他啊,给朝廷当兵去了。”
“前些年北边叛乱,然后朝廷就在这里征兵平叛,我那儿子说要为我博一个诰命出身,就毅然参军去了。”
“北地男儿嘛,功名自要马上取,老婆子也是理解的,虽然不舍,但还是答应了。谁知道这一去就是这么多年毫无音讯。”
“接下来这几年,叛乱此起彼伏,盗匪横行,村子里其他人是活不下去了,都纷纷背井离乡,老婆子年纪大了实在走不动,又担心儿子那天回来了,找不到我了,所以就留下来了。”
“老婆子今年已经六十有七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唯一的遗憾就是想要生前在见一见我那孩子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