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烁的行动顺利的夸张，连续打劫了六座城，都丝滑的像吃了德芙一样。而且极为诡异的是，每一家都正好有一个傀儡人偶，不多不少，六个万源炉到手，黄烁想多找一个，搜遍府邸也没多余的发现。

一直到黄烁离开, 他那一只警惕着的反击都没有出现。全程除了一些一碰就倒的城防军，完全没有一个像样的高手站出来，也没一个正经的上宗人出面阻拦。

一次两次是巧合，但是六次，黄烁就彻底坐实了这背后有一股力量在操控。这让他有些诚惶诚恐，心中始终无法安定。

被天道当工具, 这是黄烁是可以接受的。毕竟那句话怎么说的, 生活就像那啥，反抗不了就尝试享受吧。

但这次的事有很大的不同，自己是在利用天道谋利。不但成功了，还顺畅的仿佛有剧本一样。这问题就大了。

大道无情，大道至公，没有意识的天道是不可能存在对某个存在的偏好喜恶的，按照黄烁的理解，天道的存在，更像是他们这些程序员面对自己的电脑。

电脑是自己的生产工具，自己就要保证其顺利工作，稳定产出。而为了更好的工作效率，对硬件的升级，对软件的维护，时不时地清理，都是一个码农的基本修养。

而天道对大世界的维护也类似，生存，发展, 进化是天道的唯一追求。吞噬神界和冥界, 就像是添加的新硬件，为了提升性能。只不过兼容性有了问题，需要打驱动。

而无论是人族的崛起，还是妖族的兴衰，对天道来说都不过是软件的调整。别说个体的生死兴衰了，一个种族的对天道来说也不过是正常的更新罢了。

但这也就意味着天道所处理的都是一些所谓战略层面的大动作，而不会去针对某个个体。

这就像正常人用电脑，换个显卡，换个主板都还正常，但极少有人会去修改电路板上的一个电阻，一个电容。软件也是，哪怕黄烁这样的码农，也不会真去敲01的机器语言，也还是用的成熟的高级语言，而且是成熟的完整软件。

但现在，天道的注意力明显的过份汇聚在自己身上了，不但连续的把自己当工具用，还这样让自己的行动顺利的这么夸张。一切的感觉像极了之前用福报系统的时候。

但是福报系统可是把双刃剑，按照自己的经验，每次用完，必有灾殃。或者说享受了命运坍缩为唯一对自己有利的可能的好处，就要承受命运长河重新扩充为无限可能的张力。

现在天道如此对自己，事后，自己可能不承受代价么？自己能承受的起么？

黄烁突然想到，人族四位圣人应运而生，短短数年间为人族开创了新天地。他们自己却几乎在人族立足后就相继故去。王动他们说这是圣人之道不增阳寿的缘故，黄烁也一直这么认为。

但现在看来，可能当初他们都是天道所钟之人，只是事后承受不住反噬，才会几乎不分前后同期挂掉。所谓的圣人之道，可能本身也有其不完善之处，但之后就再没人试过，具体是不是因此而死，也就被硬生生传成了定案，毕竟没人愿意用自己的阳寿去实验。

谷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