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经岳阳、长沙,一路潜行,夜宿草中,昼食树下,村不见庐舍,路不见一行人,惨目骇心,无图可绘。
长沙当年为反鞑虏势力盘踞,数年剥民,已尽脂膏,1648年被攻破时,复行遭到焚杀,城中房舍皆无,民皆弃家远遁,至今天,不过复十之一二。
所至如岳属之巴陵,长属之湘潭、湘阴,衡属之衡山等县,除长沙之地有兵一千,其余驻兵皆不过五十。
此时,诸城墙皆无完堞,市遍蓬蒿,虽间有寥寥孑遗,皆结草而棲,苟安于颓垣败壁之余!
即通衢古道,驿舍萧条,日暮投宿,必纡绕于深山穷谷之中,始有茅茨村舍,然犹风棲破户,月照空廷。
其间沃壤掬为茅草,荡为荒丘,举目皆然!
第八小组潜行期间,亲睹诸多鞑虏高官举家北逃,其所带亲兵皆行色匆匆,面有惧色,然百姓不敢有所动。
1654年3月11日
这是杀人真杀出威风了——
王洪礼队长看到这里时给了个diǎn评。
1653年的一份户部题本则是对鞑虏屠戮下的一些南方省份荒残的情形做了一个简单概括:
“户部尚书固山额真臣噶达洪等谨题……若湖南、四川新定地方,弥望千里,绝无人烟,据抚按疏称,湖南衡永等处卫所,数年并未开垦,成都、重庆、叙州、马湖各属人民仅存十百,章奏具在。
历历可考,是幅员虽广,空地甚多。
至于四川、湖南部选各官,向来或因地方未定,或地方初定而无人民衙舍者,皆暂住他郡,既无益于残疆,又虚费朝廷廪禄。
臣前伏读明旨,蜀省凋残,成都等府州县仅存百十人民,似难照例设官,诚明见万里。臣请敕部裁并,俟地熟人稠之后,再复旧制,庶凋敝余生,不病于官多民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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