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松开手,从木盒侧旁翻出一个玉瓶。
“这是我们襄垣特有的秘方,当年老奴是公主的乳母,为了让公主好过些,便擅作主张让公主吃了一枚,如今再吃一枚便可找回封存的那部分记忆。”
向兰笙已经怔愣地坐在床边,手里的玉玺沉甸甸的,茫然的望着小玉瓶。
老妪并未催促,这些年隐姓埋名,最危险的地方便最安全,她带着小公主一路逃亡,如今总算不负托付,只要公主还在,那么襄垣便还有机会。
她身体什么情况心中有数,左右不过这两天。若是还不将事情交代清楚,她怕就这么撒手人寰了,不仅是公主,就连襄垣也交代在了她手上。
老妪笑得和蔼,只是面容太过虚弱憔悴。
向兰笙将玉玺放下,垂着眸伸手接过了玉瓶,里面静静的躺着一颗黑褐色的药丸,抖动瓶身,药丸缓缓倒出。
吞服下药丸不消片刻脑仁一疼,老妪见她痛苦万分,浑浊的目中闪过一丝心疼。这些年若不是有这药,她怕公主小小年纪便没了生的希望。
风呼呼的吹着,屋子里昏黄的油灯燃到半夜,直到后半夜下起了雨,茅屋里的灯才灭了。
凤栖宫。
各宫妃嫔一大早便来了皇后宫中请安,因着恰逢喜事,殿内的妃嫔请完安后便一一朝着皇后道贺。
杨皇后心情颇好,门外匆匆跑进一名宫女,跪到殿中道:“皇后娘娘,卫太医来给您请平安脉。”
“哦?请进来,正好为各位姐妹也瞧上一瞧。”
宫女应下,躬身快步出了殿中。
须臾,卫太医随着宫女进入殿中,身后还跟着名徒弟,手里捧着一个药箱,见到殿中的各宫娘娘跪地见礼:“臣参见皇后娘娘与诸位小主,万福金安。”
杨皇后略一抬手:“起来罢,卫太医好些日子没来为本宫请脉了。”
卫太医身后的徒弟将药箱放下,闻言揖礼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些时日长春宫的贵妃娘娘身子不妥,加之娘娘体质特殊,师父便在太医院尽心配药。”
杨皇后看了眼身侧的徐嬷嬷,见她点头,关切道:“那可有查清楚妹妹身子有何不妥,如今可有对症下药了?”
卫太医从药箱中拿出软枕,等杨皇后将手放上去,覆上丝帕开始切脉。
身后站着的徒弟见状跪地道贺:“淑贵妃娘娘并无大碍,只是身怀有孕,加之如今已入秋,春困秋乏的便以为身子不妥,如今月份尚小,昨日才与一众太医诊出来喜脉。”
杨皇后放在软枕上的手微蜷,仅仅一瞬便看向卫太医确认道:“可是真的?”
卫太医收回把脉的手,将丝帕收起道:“贵妃娘娘体质与旁人有异,臣确实是确认过好多遍才敢告诉皇上。”
这便是真的了,杨皇后想起十几年前也是这般,将手收回,看向徐嬷嬷道:“既然如此,佩雯你让内务府多送些补气血的东西去长春宫,再从本宫的库房里挑几件上好的物件一起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