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京中站在明处的人没意思得紧,这趟水搅浑了,背后之人却未露半分马脚,算盘打得未免过于响亮了。”
顿了片刻,看向她道:“表妹是顾忌着什么?”
宋笎并未隐瞒,将自己的猜忌一并说了出来,这才对李泓煜说道:“不说就这么将二皇子一党踩死了宫中如何,往后大雍怕是杨氏的一言堂了,此外林老爷如今搭上了太子,怕是于我铺子扩张的动作多有阻挠。”
想到如今朝野外戚豺狼当道,李泓煜的目光忽然闪现一股狠意,接着若无其事的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
屋外檐上的铜铃被风吹得叮铃作响,李泓煜放下茶盏,宽慰道:“既然多有阻挠,那便先将绊腿的树根砍掉,二皇侄如今就像是粉刷的乌鸦,白不久。”
宋笎陷入了沉思,面前忽然伸过来一只手,将她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见她疑惑,出口询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咱们如今虽暂时放过了乌鸦,可到底还是需要勤加看顾才好,没有折了翅膀,乌鸦说不定哪天就扑腾起来给我们两下子,打个措手不及。”
闻言李泓煜扯出一抹温笑来,点点头道:“笎儿想的没错,不过到底成不了气候,我让荣轩留意着便好。”
才说完,视线一转看向她左侧放着的木盒上,他道:“你带了何物过来?”说着话时眼中难免带着点期许。
宋笎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这才记起自己还带了鲁班锁过来,将木盒打开,推到他面前道:“听丹砂说,这是我幼时送给表兄的,今日便拿了过来。”
李泓煜看到其中静静躺着的几块木头,忽觉有些眼热,伸手将木块从中一一拿出:“原来还在啊,我还以为就落在了那天。”
不过须臾,原本一根根的木头便合成了一个六方锁。李泓煜看着手里的那个鲁班锁,就连当时被损毁的缺口都是一致的,如获至宝一般看向宋笎道:“它还在。”
宋笎不知这个鲁班锁对于表兄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既然对他这么重要,也不由感到高兴,唇角微扬,笑道:“是的,一直都在库房里放着,不会失去的东西就永远都在。”
李泓煜默然片刻,接着眉间欣然而有喜色道:“可我当时并未履行与阿笎的约定。”
宋笎已经不记得了,见状疑惑问道:“当时约定了什么?”
“陪你过五岁生辰,我食言了。”说罢,李泓煜有丝歉疚的望着她,自是还有些别的考虑过后并未说出。
宋笎有些哭笑不得,可随之便更为心疼了,若是照这些天她了解的来说,这些年表兄过得并不好,当时若是未出意外,想来也不会错过那么个约定。
“都过去那般久了,且当时也不是表兄忘了,今年表兄不是就赶上了我的及笄,也不算晚。”说完指了指他手中的鲁班锁道:“既然当时送给了表兄,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
闻言李泓煜微微含笑,柔声道:“也好,往后我定不负约。”
他眼中含着的情绪叫宋笎没敢多瞧,拿起手边的荷包咳了咳便要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