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放下信纸,抿了抿唇拨弄着手里的珠子,道:“皓儿几年多大了?”
三宝回神,连忙道:“回皇上,年底便十五了。”
宣帝走了两步,叹息一声道:“这般大了,朕十五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这话三宝自是不敢接,先帝只立了一位太子,那便是如今的战王,皇上跟战王相差正好十五,如何也是说不得的。
宣帝坐到书案前,转动着手里的珠子轻笑道:“他什么时候有这个心思的呢,藏得当真是好,把朕都瞒过去了。”
皇上面上此时越是和煦,三宝越是心惊胆颤,候在一边没敢吱声。
宣帝也不需要有人回应,拿起砚台上架着的笔沾了沾墨,在面前摊开的纸上写着什么。
三宝小心看了一眼,接着便屏住呼吸,连动都不敢动了。
纸上赫然一个杀字。
宣帝丢下毛笔,背着手往殿外走去,步态沉稳。
滚动的毛笔在纸上留下了一道墨迹,花了原本上面的那个字,一时之间看不大真切。
等殿门打开的声音响起,三宝才恍然快步跟了上去。
镇远侯府。
这些时日洛桑来得勤,几乎每日都来,纵是司马翊不愿,洛桑也有的是理由。
她有沈氏与姜老太君的喜欢,府上当家做主的都首肯了,还关乎司马翊作何。
司马翊上蹿下跳的躲着洛桑的招数,这么多天的打斗下来他算是看明白了,他越是与她正儿八经的对招,这丫头越是兴奋。
洛桑将芙清剑横在身前,蹙眉喝道:“你为何不接招?”
司马翊跳到假山上俯视着她,面色不大好看:“我不与女子对招。”
“那你当我是男子不就好了。”洛桑不假思索的回他。
听她这话司马翊脸上抽动,伸手指着自己又指了指她:“我又不瞎,又不是你说一句就是的,再说了,你不是说了不理我了,你变脸变得倒挺快。”
他又提起这事,洛桑一跃落到假山上,横眉道:“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台阶下?”
湛蓝的眼瞳怒视着,司马翊一边吐舌一边与她拉开了距离,高声道:“不给不给,你不是央着母亲教你礼仪,这么些天怎不见你有何长进?”
洛桑闻言将芙清剑收回了剑鞘,往后随意一丢,后头的清云利落接过,接着退到了远处。
“你要看吗?”
司马翊提起了一点兴致,撑着下巴道:“你走走看。”
洛桑哼哼两声,落到地上开始有模有样的走着小步,上头的司马翊见了出声道:“多走两步,走到那边花盆那。”
洛桑依言端着自己的步子,等快走到了,扬声询问道:“如何?”难掩其中的得意。
等了半响都未听见后面有回应,当即转身看了过去。
假山上哪里还有司马翊的身影。
“铁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