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玉询顿时无言以对，这个问题他无法跟燕朔解释。

确实，当时父王就是觉得燕朔身为哥哥，就应该为了燕飞飞做所有的事，哪怕把燕朔的命丢了也在所不惜。

而说这样话的人，还是被燕朔救过命的燕亲王。

扪心自问，燕玉询觉得就算是他，面对燕朔这样的事也无法做到冷静自持，也无法做到说什么跟他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要大度。

“我很喜欢钰王妃之前说过的一句话，我不想大度，我只想风水轮流转，往死里转。”这句话是他在回来的时候听到王瑾禾说的。

当时就觉得这话说的很对。

大度是什么？

他以前倒是大度，可最后得到的是什么？

直接被抛弃，要让他一命换一命的救妹妹。

这要求何其可笑。

燕玉询神色复杂的看着这样的燕朔，他真的不一样了。

离开燕亲王府到钰王府去之后，他正人变的尖锐了很多。

如果是以前，燕朔绝对不会说这种话的。

现在听到燕朔说这种话，心里多少是真的有点儿不舒服。

“你变了。”燕玉询沉默了很久只说出这样一句话。

而燕朔却低声笑了起来，变了？

“因为不听你们的话，所以就觉得我变了是吗？”燕朔嘲讽的说道。

他其实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是他们从来不曾了解过罢了。

燕玉询呆呆的看着燕朔：“你……”

“难道不是吗？以前我想着是亲人，所以你们说什么，不管我是否愿意，我也会去做，可离开之后我才发现我以前到底有多蠢，要不是太蠢了，我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燕朔自嘲的说道。

燕玉询张了张嘴想反驳，可是想到以前的事，他们好像从来没问过燕朔的意愿。

没有问过燕朔是不是高兴，也没有问过燕朔喜欢什么。

好像他们觉得燕朔喜欢什么，燕朔就必须喜欢一样。

这个结果让燕玉询下意识的沉默了。

他看着面前的燕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如果你不想帮燕亲王府，希望你也不会帮钰王。”燕玉询只能如此说道。

然而燕朔却看着燕玉询：“呵，你用什么身份来要求我这个？”

他想帮谁是他的自由，燕玉询哪儿来的脸这样要求他？

虽然说是要求，但这语气跟命令有什么区别？

“我不是这个意思。”燕玉询皱着眉头说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燕玉询其实你跟他们都是一样的，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命令我去给燕亲王府做事，不知道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我会这样帮你们？”燕朔靠在椅子上看着燕玉询，一点儿也不客气的说道。

一家人这种话真的没必要说。

“你们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人，所以都是一家人这种话你们也不要说了，说出来也没意思，你说呢？”燕朔看着燕玉询在他要开口之前笑着问道。

那温和随意的样子，反而让燕玉询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刚才确实想跟燕朔说他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闹的那么厉害，只是没想到燕朔已经先一步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