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那会儿是真小，什么都不懂，家里也没大人督促读书写字什么的，就记得小学三年级之前老迟到，老师还罚我。”

“你这么乖，还会迟到？”崔明正不信。

“不信啊，是真的，那会儿两个弟弟也小，姥姥看不过来，表姐张凤又不爱管张伟，张伟从小就爱跟着我和弘阳，他们爱玩，当然，我自己也爱玩，上学路上，我记得有一条不大不小的小溪沟，平时那沟里没多少水，我们就在里面捉鱼捉螃蟹，再把捉来的鱼和螃蟹放进背篓里面，等玩够了，才去上学！”

崔明正听了直乐，抬手就在周云舒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

“还真迟到啊！”

“真的，等我们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开始上第二节课了，所以老师就罚我站在后面，你知道吗，这罚站不是站在地上，是站在一根凳子上面，老师还要求我只能是脚的一半站在凳子上，另一半悬空！一开始不习惯，站在上面，晃晃悠悠的，还有同学私下里打赌，看我能坚持一节课还是两节课。”

崔明正听后，想象了一下：“那你能站多久？”

“老师一般就罚我站一上午！因为下午的课是另一个老师的，一开始还觉得累，后来……”周云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后来这不是次数多了，就习惯了，有一次差点掉下来，因为站在上面睡着了！”

崔明正哈哈哈笑起来：“你呀，看不出来，小时候还挺调皮的！”

“现在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小学的时候都把时间拿去玩了，老师姓啥名啥我是一个没记住，迷迷糊糊的小学就毕业了！我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写过作业，就记得捉鱼捉螃蟹，还捉过一条乌蛇。”

“蛇你们都敢捉？”

周云舒点头：“其实不是我们想捉，捉蛇就那一次，是那条乌蛇自己撞过来的，好巧不巧的，那天我们换一条路去上学，那条路其实离学校远，因为要爬一座山，山原本不高，但对我们三个小孩儿来说，还是挺高的，那条蛇从洞里出来被我们瞧见了，张伟就折了树枝追，那蛇也傻，掉头就往洞里面钻，弘阳难得一次激动，跑到后面找到蛇的另一个出口，两个小孩儿就决定捉蛇，这纯粹就是临时决定。”

“怎么捉的，说来听听。”

“用烟把蛇呛出来的，那蛇从后面爬出来的时候都摇摇晃晃的。”

“后来呢？”

“后来啊！”周云舒有些不好意思说，因为那会儿是真穷，家里也没什么吃的，尤其是肉，缺！

一年到头可能都吃不上几回。

“吃了！”

“吃蛇啊？”崔明正问。

周云舒点头。

那天为了吃上肉，学都没去上。

儿时的时光，现在想想还是挺幸福的。

但是那些岁月里面没有父母的参与，说起来还是有些感伤。

或许是察觉到周云舒的情绪，崔明正抓着周云舒的手，一下一下的摩挲着。

“还真是挺淘的！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真学习的？”

“初中吧！初中这不是到镇上读了，管得严！又没有能玩的，就只能收了心学习，哥哥，你小时候呢！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我啊，让我想想！”

“有趣的事情没你们的多，大院里面的这帮孩子都皮实，男孩子爱打架，也爱分派，像何斌、丁航、还有小武，从小跟我就比较亲近，算是打小的情分，我们是一派，另外一帮孩子是一派，小武和何斌好动，小时候两帮孩子就老爱打架什么的。”

“那你们谁赢？”

“有输有赢吧！不过，多数还是我们这边赢。”

“为什么呢？”

“因为我跟小武从小练武！能打！”

“从小就这么能打啊！”

“你哥哥我，从小身手就不错！”

“还有呢！你们常玩的事情！”

“平时除了打架，没什么好玩的，何斌爱听人家放炮，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放炮，别人都窝在家里玩，何斌就喜欢看人家放炮仗，还老拉着我跟丁航，有一次何斌心急，炮仗还没响完的时候就跑到跟前，要不是我把他扑倒，说不定就炸着眼睛，那次特别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