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崖子也懒得再追究,继续垂手听蛙,耐心钓鱼,只道:
“世间千变万化,我等跟不上时代的老年人,还是老老实实钓鱼哦。”
……
皇宫。
监国大人章文寅继续驻守皇宫。
毕竟他内人就是当朝长公主,他得确保妻儿老小的安全。
好在,朱雀神炎正如传说中那样,只为救妖,不会屠城。
只出现了百息,便已消失不见。
这下,就算总部巡道船来了,也只能扑个空。
等于他寸功未建。
另一边,轩辕集在飞往长街的路上便远程指挥乙等监捕,锁定了魔孽的位置,并开始悄然收网。
暮昀察觉出异样。
眼下,她再无隐藏之法,亦无藏身之地。
一不做二不休,暮昀摇身化为一道黑雾,卷起萧白就走。
翻滚的黑雾裹挟着萧白,在重伤一位西北方向的乙等监捕后,强行冲出包围圈。
只留下一道冰冷的男人声音:
“胆敢追来,萧白此子必死!”
监捕们辛辛苦苦围了这么久,眼看猎物要跑,哪里听她的,全员御剑一拥而上。
直至萧白的一个腰子被丢了出去,监捕们才吓得停步,请示轩辕集。
眼下,轩辕集也拿不定注意。
毕竟萧白是玉壶真人的道侣,更是一剑狐的师公。
若是萧白有个三长两短,不说春箫子那边不好交代,一剑狐发起疯来谁能挡得住,要抓她得付出多少代价?
只能智取。
这样想着,他立即下令——
“让西北方向的陷阱准备好,只要萧监捕未投敌,魔孽会自投罗网。”
“若是萧监捕投敌了呢?”
“那就不能怪……咳咳,算了,若是投敌,让一剑狐亲自去抓!”
……
萧白被暮昀抓走当人质,这是在他预料之中的事。
眼下,暮昀也没别的办法了。
接下来,无法隐匿魔气的魔女,大概率会与他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才能渡过此劫。
这是萧白的合理推衍。
但是,暮昀突然摘了他的腰子恐吓追兵……这是萧白万万没想到的。
你卸一只胳膊也好哇!
不愧是心狠手辣的魔女,行事之彪悍,媲美玉壶,令人咋舌。
虽然暮昀很快上了麻药,也止了血,但萧白总感觉凉飕飕的。
他一边嗑药恢复腰身,一边还要哭喊着帮魔女制造恐怖效果。
“啊啊啊——”
“抱歉了。”
暮昀以男声温柔道歉。
黑雾温柔的抚慰着萧白的腰,减轻了萧白的痛楚,加快了恢复速度。
不知为何,此刻的萧白明明没了左腰,黑雾中的身姿却融于天地,遨游万物又超然物外,气象万千。
她忍不住的说:
“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萧白心想,希望你能善用自己的身体,而非黑雾。
眼下,双修未捷肾先亡,萧白还得咬牙装作不认识魔女。
“谁要魔孽的补偿!你到底是什么人?”
疾速翻滚的黑雾中,暮昀显出一身黑暗系的男人装,模样极为俊秀。
“我是天魔宗人,你若能助我离开这里,我是不会杀你的。”
萧白心中相信,嘴上却吼道:
“鬼才信魔孽的话!”
暮昀肉声道:
“我知道,因为你,本宗长老曲阳子才得以越狱;也是因为你,地下的半妖少女们才会得救……看的出来,你是道盟里难得的好人。”
草,被自己老婆发好人卡了!
萧白感觉怪怪的,忙狡辩道:
“这些都是大逆不道之举,都是被逼无奈的,想我堂堂道盟监捕,岂能与你个魔孽同流合污!”
见萧白腰身完全恢复,暮昀松了口气,给他缝好衣服:
“魔孽中也是有好人的。”
被男人装的老婆在空中缝衣服,这种体验也太奇怪了。
为了维持正义的人设,萧白仍在咬牙,宁死不屈的喊:
“你杀了我吧!”
暮昀也没想到。
萧白明明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无辜的半妖少女,为何对魔族的立场却是如此坚定?
难道,之前横身挡住她时摇头的眼神……是她的错觉?
还是说,萧白只是喜欢妖类,对魔族却毫无恻隐之心?
心中思来想去,七上八下,暮昀干脆以魔识轻扫萧白的身子,故意试探的说:
“你的体质不俗,五行均赋竟也能炼气,夺你灵根,吮你鲜血,确实可以抑制我的魔气,但念你今天救了我宗长老,杀你不义,不如把你当成炉鼎慢慢享用,一样也能让我隐藏魔气。”
来了!
终于来了啊!
萧白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等到这句话。
嘴上却还硬气的很。
“被男人当成炉鼎……你还是杀了我吧!”
暮昀摇头笑了笑,旋即以女声道:
“其实,我是魔女。”
她的女声低沉而冰冷,和平时清亮骄矜的萝莉音完全不同。
坚持正义到现在的萧白,终于看到了下去的台阶。
忽的脸色一变,伸手搂住魔女的纤腰,长叹一声:
“看来,魔女中也有懂得报恩的义士豪杰,我便舍身助你一臂之力。”
“……”
暮昀傻眼了。
被萧白搂腰后,浑身一个激灵,骨头差点软了下来。
但她内心明亮的很——这绝对是个色狼,终极大色狼,管它妖魔鬼怪呢,只要是女的就行!
可为什么,自己会对这种男人有奇怪的感觉啊……
眼下,暮昀也没别的办法,只有依靠这色狼才能逃离朝歌。
因此,饶是被搂的浑身发热,她也没有强行挣脱萧白的手。
扭了扭,就认命了。
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萧白搂着魔女的纤腰,不得不说,这宛若细柳的手感,比玉壶老婆还酥。
想了想,他还是提醒暮昀:
“西北面有包围网。”
暮昀道:
“那我们从西南走。”
萧白摇了摇头。
“不可,若是走西南,领导就知道我通敌了,建议你直接冲过去,我会帮你找出最佳的路线!”
按理说,男人占女人便宜时说的鬼话,暮昀不可能信。
但他是萧白。
“信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