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后者的情况不多,且很容易被打破。
皇上窃取国财私用,这是很常见的事。
有人说,国库的钱财皇上动不了,户部说不给就不给。
可不要忘记了,封建王朝皇帝最大,这位户部尚书不给,那可以换一个户部尚书。
再说了,皇上窃取国财,也不一定非要明摆着要,人家有的是法子。
毕竟皇上也是工作,也需要干活的,朝廷养官,也得养皇上吧,要给工资才行。比如宋代皇上,每个月可以领取一千二百贯工钱,皇后也需要工资,妃子也是……
不直接要钱,涨工资总可以吧。
这年头猪肉都涨价了,凭啥皇上工资不涨……
国库的钱被皇上用的多了,问题便会越来越多。
朱允炆清楚其中的危害,所以才不惜将后宫改造成了作坊,便是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实现皇室财政与国家财政的脱钩。
宁妃轻轻回道:“臣妾也只能做这些了。”
朱允炆刮过宁妃的后背、肋骨处,便开始刮动脖颈处,说道:“后宫安宁,朕才能安心处理国事。这段时日事情太多,待明年若无如此琐事,朕便带上你们几人,一起去杭州、苏州走一走,如何?”
“当真?”
宁妃惊喜起来,身体一动,却又被朱允炆轻轻按下。
“不就是出门走走,至于如此激动?”
朱允炆笑道。
宁妃含笑说道:“皇上说得轻巧,臣妾多久才能出一次宫?再说了,皇上乃是国君,轻易难出京师。若当真南下走走,臣妾自
是欢喜。”
朱允炆微微点头,问道:“臣记得,宁妃便是杭州府人吧?”
宁妃似乎想起了家人,道:“臣妾家便在灵隐寺不远。”
“哦,灵隐寺啊,那可是一个好去处。”
“皇上去过灵隐寺?”
“去过——朕在书中游历的……”
朱允炆连忙改了口。
宁妃不疑,便笑道:“那是不是日后苏杭之行,臣妾可以邀请皇上去灵隐寺走一走?”
朱允炆哈哈笑了起来,将汤匙放在碗中,拿起手帕,轻轻擦拭着宁妃后背上的水渍,道:“宁妃是想要回家看看吧?好,朕答应你,日后南下,便住在你家,如何?”
“臣妾代韩家谢过皇上。”
宁妃开心不已。
朱允炆拉好锦被,严肃起来,道:“不过此事,可不准你通告家中。南下之行,旨在调查民情商情,若被人知晓多了,有了防备,那朕所见,便非真实。”
“臣妾知晓,万万不会外说。”
宁妃转过身,看着朱允炆保证道。
朱允炆伸手,拨开宁妃脸上的一缕秀发,说道:“你且睡会,待醒了再用膳。”
宁妃微微眯起来,看着离开的朱允炆,轻轻说道:“臣妾谢过皇上。”
朱允炆挥了挥手,笑着打开了门,对门外的侍女说道:“好找照顾宁妃。”
走出钟粹宫,朱允炆索性也去了景仁宫与承乾宫,直至天色有些晚,才返回坤宁宫。
马恩慧正坐在一旁,给小床之上的朱文奎扇着风,见朱允炆来了,便起身施礼。
朱允炆拉着马恩慧,到了小床旁,看着入睡的朱文奎,低声道:“睡了多久了?”
马恩慧给朱允炆扇着风,道:“天热,也不过是刚刚睡下。”
朱允炆皱了皱眉,道:“钦天监说今年天热异常,安全局调查来报,淮河、山东与北直隶等地,高温均超出往年。”
马恩慧宽慰道:“皇上,臣妾听闻各地夏粮抢收顺利,秋粮也播种了下去,天热一些,只要不在烈日下行走,总不碍事,炎热总会过去,应难形成旱灾。”
朱允炆微微摇头,道:“朕不是担心旱灾,而是担心涝灾。”
“涝灾?”
马恩慧有些疑惑地看着朱允炆。
这天气如此炎热,摆明了是旱灾,如何是涝灾?
朱允炆没办法给马恩慧讲述气体对流的问题,这个年代也没卫星,预测不了气流对冲在哪里,什么时候出现。
但按照后世的经验,天气越热,暴雨越烈。
很多时候,一个极端现象的身后,跟着的往往不是正常,而是另一个极端。
朱允炆心头的不安越来越重,对门口的双喜吩咐道:“传郁新、郑赐、张显宗、齐泰。”
“皇上,已经入夜了。”
马恩慧担忧地看着朱允炆。
朱允炆摇了摇头,道:“皇后先休息,朕需要了解一些事。”
马恩慧看着匆匆离去的朱允炆,苦涩地摇了摇头。
当皇上,看似有无尽荣耀与权势,可谁又知这背后的辛酸苦楚?
武英殿。
朱允炆看着匆匆赶来的四位大臣,在几人施礼后,忧虑地问道:“最近一个月,各地可有雨情汇报,尤是淮河、黄河一带?”
郁新有些不解地看着朱允炆,说道:“皇上,最近京师内外皆如火热,并无雨情。江淮与黄河之地,也只有天热伤人奏报,并无雨情。纵是有雨,地方也不会上报这等小事,故此,臣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