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
他的胸口平稳地起伏着,呼吸清浅,已经进入深度睡眠了。
孟清韵替他盖好被子,乖巧地躺在了他的臂弯里,没再吵醒他。
他太累了。
忙着和西域十五国和谈,还要追查图琛被劫、沈千毅行踪等令人头疼的事情,还要时不时在半夜爬起来,将忆锦从麟儿怀里偷出来……
他再厉害,也是个人,也会疲惫,也会松懈。
就让他好好睡个觉吧,孟清韵心想,沈将军进京的事情,她可以自己去调查。
见陆承瑾熟睡,久久从角落的狗窝里爬了出来,哒哒哒跑到床榻前,满怀希望地看着孟清韵,尾巴摇个不停。
“不行哦,姐姐今晚要抱着这只小奶狗睡。”
孟清韵狠心拒绝道,“久久乖,你已经是个大宝宝了,要学会一个人睡。”
久久沮丧地呜嗷了一声,垂头丧气地走了。
它已经不是主人最喜欢的狗狗了吗?
久久陷入了更深的危机中。
……
夜深人静,寒风刺骨,清冷的残月照着阴森可怖的黑水牢。
两个高大的身影蹲在隐秘的墙角,远远地看着守卫森严的黑水牢。
“师父,靖王可真不能小瞧,这黑水牢五步一哨,十步一岗,一有个风吹草动,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据说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咱们能成功吗?”
楚连衡皱着眉头道,“况且咱们要劫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大部分还都是女人……”
中年男人大概是又嫌楚连衡话多了,不耐烦地打断他。
“外人看着这黑水牢是个人间地狱,可我是在阴曹地府走过一遭的人,还怕再入地狱不成?”
他目光锐亮,像出鞘的利剑,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
“师父,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我怕呀。”
楚连衡一本正经地说,“我还没娶媳妇呢,我不想英年早逝。”
“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整天媳妇媳妇的,我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
中年男子哑着嗓子低声道,明显可以听到他声音的火气,“你活着就是为了床上那点事?”
楚连衡被训斥得像个小狗仔,委委屈屈地翕动着鼻翼。
“师父,你这十几年大费周章,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媳妇?我正经连姑娘的手都没摸过,更别提床上那点事了,您老人家不觉得我很可怜吗?”
中年男子抬手,在他的后脑勺重重拍了一下。
楚连衡头朝下,重心不稳,差点从墙头栽下去。
“你想找媳妇,现在就去,为师绝不拦你!我一个人劫囚足矣!”
楚连衡撇了撇嘴,心想这么大个人了,说不过他就赌气,不是让他走就是让他滚,跟个小孩子似的。
“师父,你再厉害,能对付黑水牢一千多个守卫吗?”
中年男子的怒气稍稍收敛了一点,冷笑道:“黑水牢就是按照我十五年前画的模型建造起来的,里面的布局我不用看就知道,我想进去,没人能拦得住我。”
“黑水牢是你构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