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楚连衡好歹刚才为自己挡了刀,她不想和一个伤患计较。
沈千毅已经脱掉了楚连衡的上衣,结实的肌肉在昏暗的灯火下熠熠发亮,如同被抛光打磨过的玉石。
与陆承瑾那种冷白精致的肌肉不同,楚连衡的肌肉透出一种野性的美感。
空间毫无形象地狂咽口水:“啊啊啊,这身材真是绝了,简直杀我啊!阿韵,你快离近一点……”
突然,孟清韵眼前一黑,后脑勺一紧。
“不许看!”
耳边是陆承瑾怒气冲冲的声音。
他用腰带把孟清韵的眼睛给蒙住了。
“别呀,小九,我还没看够呢!”空间急吼吼地嚷嚷起来。
“小九,别闹了,你这样我怎么给他包扎伤口?”
孟清韵对陆承瑾的幼稚颇感无奈,伸手想去扒掉眼睛上的腰带。
“我给他包扎!”
陆承瑾早就看楚连衡不爽了。
要不是看在他救了阿韵一命的份上,在他的咸猪手放在阿韵身上的那一刻,他就将他大卸八块了。
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孟清韵只好善解人意地照顾小病娇的情绪,两手一摊道:“好吧,你去包扎吧。”
看高高在上的九皇叔替人包扎伤口,沈千毅倒是挺新奇的。
“为了韵儿,你还真是什么都肯做啊。”
他忍不住打趣道。
陆承瑾怒气未消,也比不得孟清韵动作熟练细致,包扎到一半,把楚连衡给疼醒了。
他眼眸半睁,视线不怎么清晰,只能看到陆承瑾绝美的侧脸。
“好美……师父,这是你烧给我的媳妇吗?比师妹还好看……我死了也值了……”
陆承瑾一个狠厉的眼神抛过去,楚连衡被吓得一激灵,霎时清醒。
等发现自己把陆承瑾当成“绝美的媳妇”时,楚连衡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
陆承瑾气得脸都绿了,下手越发没个轻重,最后用纱布打结的时候,故意狠狠地勒了一下。
“嘶……”
楚连衡疼得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沈将军,这个人脑子有病,废话还贼多,你怎么能忍受他十二年?”
陆承瑾嫌弃地用生理盐水洗了好几遍手,又用酒精消了好几遍的毒。
这些现代医学操作,都是他在空间实验室里学会的。
沈千毅为楚连衡穿好上衣,看着楚连衡因失血而苍白的俊脸,眼神中满是疼惜。
“有他在我身边唠唠叨叨,我才觉得自己像个活人。”
这话说的风轻云淡,可陆承瑾和孟清韵都听出了里头的沧桑和悲怆。
十四年的漫长岁月,沈千毅流浪在西域,只为找到爱人的遗体。
几千个日日夜夜,若是没有楚连衡的陪伴,他该如何熬过那些寂寞时光?
这也难怪,沈千毅把楚连衡当成亲儿子。
孟清韵扯掉眼睛上的腰带,看着楚连衡,眸光微动。
“爹,你这么一说,他倒是没有那么讨人厌了。”
陆承瑾抬眸,眼神中闪烁着几分不悦。
“他讨不讨人厌,和他陪伴沈将军,有什么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