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孟清韵把他们的女儿取名“忆锦”后,陆承瑾已经可以十分坦然地和孟清韵谈论织锦了。
“他就该一辈子守在织锦的墓前赎罪。”
四年前,陆承瑾兵临盛国都城,齐宴清逼织锦站在城墙上,企图威胁陆承瑾退兵。
而禽兽不如的齐宴清,还玷污过织锦。
织锦大义凛然地从城头一跃而下,刚烈赴死。
陆承瑾对他存有滔天的恨意,却一直隐忍到现在。
除了顾及两国关系,陆承瑾更想让他活着忍受煎熬。
他最擅长的就是杀人诛心。
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周旭川和周若宁,一个在黑水牢苟延残喘,一个在冷宫神志不清。
对于他们来说,死了反而是解脱,陆承瑾不会让他们解脱。
对待齐宴清也是一样。
否则陆承瑾早就送他去见阎王了。
孟清韵也觉得,留下齐宴清一条命,让他一辈子守在织锦的墓前忏悔,是最好的选择。
“小九,我觉得吧,齐宴清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废物,不足为惧,摄辉这个人才是最可怕的,他敢弑君,又扶持傀儡皇帝,自己当摄政王,把持朝政,手上又有野狼军团,我们不得不防。”
“只要我们能说服齐宴清放弃造反,摄辉就不敢在盛国的地盘撒野,他就是想挑起战争,也要先回到都庞。”
陆承瑾斟酌道,“再说了,他能不能回到都庞,还不一定呢。”
“嗯,我给师兄的信,他应该早就收到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启程来盛国了。”
“师兄?”
陆承瑾很不高兴听到这两个字,“你什么时候改口称他师兄了?”
孟清韵怔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说:“他不是我爹的弟子吗?我叫他师兄不是很正常?”
“不正常,太亲热了。”
陆承瑾捏着她的下巴,生气的样子有几分幼稚,“那小子给点阳光就蹬鼻子上脸,他要是听见你喊他师兄,他还不把尾巴翘天上去?”
“我叫他师兄,就是和他称兄道弟,正好绝了他的某些念头,难道不好吗?”
陆承瑾黑着俊脸道:“不好,等他来了,我自然会叫他断了某些念头。”
孟清韵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陆承瑾一向对她身边的男人容忍度极低,她早就习惯了。
……
东宫大门紧闭,齐宴清清退了所有人,心神不宁地在厅堂走来走去。
夜柳贴心地柔声安慰道:“太子殿下别慌。”
“再过一天,本宫就当不成太子了。”
齐宴清哆嗦着发白的嘴唇道,“父皇是个老狐狸,他一定知道是本宫下的毒!等他一醒,肯定第一时间废了本宫的太子之位……”
摄辉一向看不上齐宴清色厉内荏的样子,但是为了夺取魏国肥沃的土地和人口,还必须要和盛国联合。
只有齐宴清当了皇帝,他才有机会和盛国联合。
齐永泰早就被陆承瑾打怕了,这几年都不敢在边境出兵,除齐宴清外,齐永泰的几个儿子都和陆承瑾无冤无仇,哪一个登基,都不会傻傻地去挑动和魏国的战争。
因此,摄辉虽然一百个看不上齐宴清,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太子殿下,惟今之计,只有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