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伯伯说了一大堆他听不懂的话。
虽然他不懂那些话的意思,但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都不是什么好话。
他才不会喜欢一个眼神凶凶的伯伯。
到了织锦的墓前,孟清韵摆好了供品,和陆承瑾各点燃了三炷香。
“织锦,这是麟儿,他长大了,很乖很懂事,主动担负起照顾妹妹的责任,你泉下有知,可以安息了。”
陆承瑾用低缓的声音说道。
“麟儿,跪下磕三个头。”
孟清韵说道。
麟儿听话地点头,将背上的忆锦交给了孟清韵,哒哒哒跑上前,满怀崇敬地磕了三个头。
剩下的时间里,陆承瑾和孟清韵就静默地看着香慢慢地焚烧。
孟清韵不经意地抬头,发现岳松韬和绮罗竟然还没走,而是远远地看着他们。
隔着一段距离,孟清韵都能感受到岳松韬身上滔天的怒气和恨意。
“那人是不是吃炸药了?”
她小声蹙眉道,“咱们又没得罪他,他为什么对我们有这么大的敌意?”
陆承瑾平静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织锦是他的一切,由于我的过错,才导致了织锦的死亡,他怪我,怨我,觉得我每天都应该活在痛苦和自责中,不该得到幸福快乐。”
“凭什么?他不娶妻,就不允许你娶妻生子啦?这是什么逻辑?”
孟清韵还是第一次遇上古代的“道德婊”。
“小九,织锦的死也不全怪你,你不必一直自责,你现在的幸福快乐,才是织锦最乐意看到的。”
陆承瑾将人拉到怀里,轻吻着她的额头。
“还是阿韵最了解我。”
绮罗远远看到二人亲密的模样,心中涌起了一股醋意。
她的拳头在袖子里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踌躇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迈开步子朝二人走来。
“靖王殿下,王妃,你们不要生气,我姐夫他刚才有点激动。”
“没关系,我们不和不识大体的人一般见识。”
孟清韵淡淡道。
这个绮罗看上去温柔可人,可孟清韵对她却喜欢不起来。
她看孟清韵的眼神充满了嫉妒,从她的容貌,到她的头饰,再到她的裙子和绣花鞋。
孟清韵只能想到两个字:“掉价”。
她虽未和织锦相处过一天,但是她知道,织锦绝对不是这样的。
绮罗虽然长着一张和织锦八分相似的脸,可举止行为处处透着小家子气,说白了,就是爱慕虚荣。
“王妃,您长得真美,你手上戴的是什么?真好看呀。”
绮罗小心翼翼地问道。
孟清韵晃了晃左手道:“你说的是这个吗?就是普通的珠子,不值什么的。”
陆承瑾挑了挑眉。
不值什么?
那是母后赐给她的南海鲛珠串,一颗价值七座城池。
小女人这样说,纯粹是为了不让绮罗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