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谋中午接到消息,李队长在电话另一头,话都快说不清楚,王昭谋快速赶去施工现场,一眼就看到工地对面的夜生活一条街,好几家店铺外墙被火焰熏黑,街上站了不少人,还有几个穿着单薄的店员,在街上抱头痛哭。
“老板!”老齐和李队长看到王昭谋,急忙赶了过来,李队长一脸黑灰,眼睛却亮的惊人。
“真是神了!”李队长扭头看向施工工地,穿着军大衣的周大师被一群工友围着,笑的满脸都是褶。
“怎么回事?”王昭谋扫了一眼空了的储水车,已经大概明白情况,但还要从李队长口中听一遍。
“今天我们白天施工,对面街的店主来跟我们吵,我们正争着,就听到有人喊,店里着火了。
有几个人正是那家店的人,一看窗户里冒烟了,二话不说就要回去取东西,我一看那窗口能能看见火了,连忙让人把他们拉住,打了火警电话。”
李队长抹了一把脸,“那火着起来真的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那家店旁边的店也燃了起来,我看着那一琢磨,突然想起来,工地上不是有两辆储水车吗!
我二话不说,就让工人开着储水车出来,插上管子就往火场里浇,没一会功夫,消防车就来了,废了不少功夫,才把火给扑灭。”
老齐也上前一步,面露几分庆幸,“幸亏李队长反应迅速,也幸亏老板你应了周大师的话,真调了储水车来工地,控制住了火势,没有再往旁边蔓延,要不然这半条街的店,恐怕是都悬了。”
“店铺是小事。”王昭谋看了一眼从店里逃出来的店员,“人没事就好。”
“起火原因呢?”王昭谋抬眼看向烧的最惨的那家。
“还正在调查。”老齐靠近王昭谋,压低声音,“结果还没出来,但我刚刚去打听了一下,好像是那家店有个店员不干了,店主刻薄得很,不让他进员工宿舍,带走里面的东西,连店员自己买的被褥都不行。
店员被气走了,结果那床上好像有张电热毯,不知道有没有关,也没人注意,火八成就是从那着起来的。”
王昭谋略一颌首,叮嘱李队长,“工地做好消防安全管理,这两天,会有人来查。”
“明白明白!”李队长连连点头。
“这位周大师,真是有本事的。”老齐不得不佩服,“小季还真有眼光!”
当天下午,火灾调查结果就已经出来,还上了第二天的苏城早报。
着火的店,正是因为长时间使用电热毯,温度过高,引燃了被褥,员工宿舍到处都是易燃物,店里消防设施配置不合格,导致火势迅速蔓延。
报纸里还表扬了一番街对面的施工工地,及时开出储水车,洒水降温,控制住了火势;同时夜生活一条街的店铺,面临严格的消防检查,有十几家酒吧检查不合格,被临时查封,等到这些酒吧消防安全隐患整改后,才能继续营业。
没有被查封的店家,也感激施工工地的帮助,不仅给施工队的人送来吃喝,还对施工噪音表示可以忍耐。这下工地施工时间的问题,也迎刃而解,第二天工地就开始正常施工。
周大师可谓一战成名,工友们一闲下来,就围着周大师求测算,周大师这里赚五块,那里赚十块,几天时间,赚的师徒俩笑的嘴都合不拢。
王昭谋去工地视察时,正碰上周大师给一群工友讲自己的辉煌历史。
“其实吧,风水也是有科学原理的,比如我有一次和徒儿,经过山里一户人家,那家可真的是背,六畜不兴,妻子生病,还有两个女儿,也晚上常常惊醒哭泣。
我左右一看,发现那户人家旁边有棵被藤蔓缠-绕的树,树已经枯死,风水上说枯木在院有衰败之气,事实是干枯的枝桠正对着窗户,晚上要是风一吹,那树枝就会拍窗户,两个孩子醒来看见这动静,可不得哭?
还有那缠树的藤蔓,是毒滕,鸡鸭啄了不死也难,至于那家生病的妻子,我一眼就看到这家人腌菜的大坛子,稍微凑过去一闻,就能闻到霉味。
山里人交通不便,特别穷,妻子舍不得扔这些咸菜,就自己一个人吃,结果吃出毛病来。
所以我就让户主砍了带滕的树,到远处砸了腌菜的大坛子,其他怎么样不好说,但首先他俩女儿,晚上是肯定不用再吓哭了。”
“那为什么扩宽院门?”王昭谋站在周大师身后,含笑询问。
“还不因为那院门太窄,刮了我的袍子。”周大师笑呵呵的转头,一眼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大老板。
周大师笑容一点点收敛。
这事大老板都知道?!
“王老板。”七星机灵的站起身,“您怎么来了,我师父正讲故事呢!”
王昭谋抬手一扶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眸子里敛着几分笑意。
“周大师劳苦功高,今晚请周大师和七星小师傅,吃顿饭如何?”
“好啊,好!”周大师一听,立即站起身来,笑盈盈的回应,“王老板我不忌口,你有什么大鱼大肉,尽管上。”
王昭谋笑了笑,看向表情讪讪的工友们,“今晚也给食堂说一声,做些好的,犒劳大家。”
大老板没有呵斥大家伙听故事,还说要食堂做好吃的,场面一下子活跃起来。
当晚王昭谋做东,请李队长和周大师师徒去祥云楼,众人做了一桌,老齐替王昭谋给众人敬酒,一杯杯酒下肚,李队长喝的满脸通红,拉着周大师就要给自己算命。
“我最擅长的,还是测字。”周大师喝了几杯小酒,也有点飘,“准确率高达九成九信不信!”
“来来来,我测测能不能发财!”李队长立即让服务员上纸笔,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个“酒”,醉醺醺的说了生辰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