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列对于此事的局面很是清楚，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他没有开口劝说完颜建树。

这毕竟是皇帝手中的底牌，若是前脚出去，后脚老家被人偷袭了，他这个丞相就得身死族灭。不是他不肯以身殉国，而是这么做的结果未必就会如大家所料那般满意。

既然如此，还不如让皇帝自己去拿主意。

这是国战，每走一步都要想清楚。面对铁木真这种对手，谁也不敢说对方下一步会如何走。说不定他正在等着上京的援军去前线，这种压着打的局面就是对方一心营造出来的。

完颜建树和金列在上京城大索了三个月，都没有挖出蒙人的暗探，也没有查出谁才是对方在朝中的眼睛。

这如何能让他们安心将黑铁卫和暗卫调走。

若说这上京城没有铁木真安排的势力，打死完颜建树和金列都不会相信。但是两人几乎倾尽全力都没有将人给找出来，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这人，藏得远比他们想象中的深，搞不好还是身居高位的某位权臣。

这就更加令人忌惮了，更加不能轻易动用上京城的兵力。

上京城藏兵十万，外加黑铁卫与暗卫共计十六万人。如今上京城的黑铁卫一万，暗卫三万人，十四万人若是死守上京，蒙人哪怕是倾尽全力，也别想攻破。

但外贼好防，内贼难抓。

铁木真破襄阳，破边关，都是从内部攻破。以最小的代价换取了丰硕的果实，这一招完颜建树不想发生在上京城。

哪怕前线彻底输了，只要上京不破，那金国就不算亡国。

黑铁卫与暗卫的存在就是震慑城内的蒙人暗线，虽说另外十万士卒的兵权也抓在完颜建树的手中，但说到底，两卫的强悍实力才能震慑宵小，也能稳定上京城的人心与军心。

“若是秦凌云肯施以援手，蒙人定不能如此嚣张。”

宫中，完颜建树正对着金列说话，他有些恼火秦凌云的冷眼旁观。

金列闭嘴不言，秦凌云为何不援助金国他知道原因，来信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但是那些话秦凌云能说，他不能说。

尽管对方说的话没有一句错的，所谓旁观者清，秦凌云看到的，比金列和完颜建树看到的更加全面清晰。

金国的败局早在完颜建树登基之前就已经注定，金国立国时间虽不长，但除了开国之君外余下几代人个个都无心发展，耽于享乐。

这就造成了金国国力的不足，面对兵强马壮的蒙人，如何能抵挡。

若不是与乾朝结盟，得到了乾朝的支持，局面早已糜烂，恐怕如今已经被铁木真给灭了。

这些话，完颜建树不是不知道，但是金列不能将其说出来。那可是皇帝的祖宗们，你能怪他们不作为？

黑山白水之间走出来的乡巴佬，好不容易发财了，还不允许别人享受享受？

“此战，你的看法如何？朕要实话！！”

完颜建树双目如电的死死盯住了金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