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丢了?”
顾惊尘语气上扬,剑眉蹙起,方才还沉静如常的神色一下子冷下来,无端地令顾毅心底生寒。
“殿下,那些人身手了得,属下的人只得坠在他们身后。只是……跟到了西郊的时候,那些人就不见了……”
顾毅如实告知,只是心中也是不解,殿下的暗卫个个身手了得,如今去跟踪人却跟丢了,可见那些人不简单。
只是,那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人?三皇子?亦或是五皇子?
上京城的水,真的是越发浑浊了。
顾惊尘两指呈八字形托着光洁的下巴,好看的眉毛蹙起,眸色深沉。
“凭空消失?……不,应该不是,西郊地处偏僻,人到那应是更显眼才是……”顾惊尘略作思虑,脑子极速运转。
“殿下……”
顾毅刚开口,就瞧见主子在思考着什么,顿时噤了声。
“本殿记得,西郊外是有几个宅院的是吧?”
语气疑问,实则肯定。
“殿下,西郊那里有三个宅子,还有两个相距不远的私人田庄。”
顾毅脑子转得飞快,对于上京城密密麻麻的关系网记得清楚,期间就包括某些人的私产。
而那两个田庄,其中一个是沈家夫人的陪嫁嫁妆,另一个庄子好似是谢家的。
“既如此,还不去查?”
顾惊尘凉凉地看了顾毅一眼,脸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但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顾毅却一下子意识到殿下生气了。
“是,殿下。”
顾毅立即点头,随即行了礼之后便往殿外走去。
直到出了昊晨殿,顾毅才是松了口气,主子越来越可怕了。
摇摇头,甩去心中遐想,这才快速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
“爱妃的手法真是不错。”
一身龙袍的皇帝坐在软榻上,冷峻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侧头看向身后的婉妃。
梦华殿中,今日皇帝自下了早朝便在这边,便是连午膳都是在这边陪着婉妃,宫中此时,不知已多少女子嫉妒得发狂了。
“皇上过奖了……皇上,臣妾的力度可还行?”婉妃双手搭在仁景帝肩膀上,十指纤细,正在帮他按摩,缓解酸痛。
“嗯……爱妃,左边,对,力道可重些。”仁景帝眼底柔和,难得褪去了一身冷冽,眼下享受着来自身后美人的按摩,一时间放松了些许,还时不时指挥她方向及力道。
“真舒服。”’
“皇上,以后若是觉得疲劳,臣妾随时可以帮您按摩,缓解一二。”婉妃脸上对于自己的按摩手法,让皇上满意,顿时心下志得意满的。
“好好,爱妃有心了。”
仁景帝一手搭在软榻边,在回过头的瞬间,眼底闪过一抹思念,只是正专注为仁景帝按摩的婉妃,并未察觉。
“对了,惊羽近日来无所事事,总与那些书生待在一起吟诗作对,总归快要搬出宫了,这样总不是办法。”
仁景帝收敛神色,画风一转,突然道。
“皇儿他不喜名利,平日里甚是逍遥,没什么志向。”
说到这个,婉妃就很少无奈,自己的儿子想法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皇儿他平日里不争不抢,可这到底是吃人的皇宫,如若没些底牌,日后可如何是好?
如今皇帝主动提及皇儿,婉妃又何尝不想替皇儿谋个差事,只生怕适得其反,于是到嘴边的话,又悄悄噎了回去。
只是她手下略微停顿的动作,却叫仁景帝察觉了出来。
仁景帝突然出手,将婉妃拉至身前,让她坐在自己旁边,依偎着自己。
“爱妃,惊羽性子好动,平日里又不争不抢,然而身为皇室中人,总这般游手好闲总归不好……”
仁景帝顿了一下,又以疑问的语气道:“爱妃,不若朕给皇儿一官半职,让他好生学习,爱妃意下如何?”
“这……臣妾全凭皇上做主。”
闻言,婉妃一喜,架不住心中激动,便这么答应了下来。
“好好……那朕今晚便琢磨琢磨……”仁景帝爽朗一笑,双手覆盖在婉妃的柔夷上,轻轻拍了拍。
于是,在顾惊羽不知道的时候,他父皇已经准备让他去当差了。
……
时间一晃,祁世臻已经进上京书院几日了,好不容易熬到了五日一休沐的时间,祁世臻满心雀跃,正在计划着休沐一日该去哪浪。
就连沈牧野那个小屁孩,一连几日的相处下来,似乎是将他爷爷的话听了进去,又似乎是终于放下架子,跟着同在丙三院的学生玩闹起来。
眼下,沈牧野与他之前那副傲气的模样,也是相去甚远了。
只是他这别扭的性子,让祁世臻颇为好笑,若说要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傲娇。
私下里,祁世臻总管他叫沈傲娇,不仅如此,连带着几位同窗也跟着如此称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