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杉吓了一跳,靠,你这老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在薛家斗斗薛渡,偷偷两个小姐,何等的风流快活,这其中滋味哪是你能感受的?也就你老李没点志向!
“这个,以后再说吧。”陈杉打了个呵欠道。他昨日那般血战,一夜未睡,又是流血又是流泪的,今晨还抬着担架走了五六十里路,早已困顿之极。
见陈杉如此倦怠,李善长无奈摇头,正要离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笺道:“老朽险些忘了一事,陈杉兄弟,这里有你几封家书。”
“家书?”陈杉瞪直了眼睛,竟然有人给我写家书?是薛雨馨?不可能!那妮子根本就不知道我出来干什么的,她纵是有千万种思念,这信也送不到李善长手上。
“李先生,你不是弄错了吧?我离开贺州尚不到十日,家中老婆都不知道我去了何处,哪里会有什么家书?”陈杉狐疑的道。
“何曾有错!”李善长笑着将书信交到他手上:“你一望便知。”
这老头,神神秘秘的,搞什么鬼。望着李善长消失的背影,陈杉愣了半晌,这才将目光转到信签上。
他将那信封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却是空无一字,也不知道是谁写来的。匆匆将信笺拆开,便闻一阵幽幽的清香传来,他生性属狗,鼻子闻了几下,便嗅出些香水的味道。
洁白的笺纸上寥寥数行,既无抬头,也无落款,他眼睛一扫,便见几行娟秀的小字:“尔出门在外,久无消息到来,妹妹心焦,妙华曾数次寻我询问,嘱我写些书信送你。她孩童心性,记挂太多,嘱你饥食肉,寒添衣,勿饮生冷,勿近生人,匆要与人争执,匆招惹年轻女子。家中大小事务安好,你便放心与李先生相助,匆要挂念家中。行走在外,安危第一,凡事不可冲动,三思慎行,不求发达,但求安然归来。若这信笺到你手上,你便写个字回来,好叫我放下心思,只言片语即可,莫要写多,惹我心烦。以上所嘱,皆为妙华言行,与我无关。你若心里有我,便须爱护自己,尽早归来。若是相忘,我便做鬼也不饶你。切记!”
陈杉将这书信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这信里内容奇怪,似是关怀又似是恼怒,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有一点看出来了,这信是薛雨馨写的,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也不知道她是怎样送到李善长手上的,难怪那个老头说是一封“家书”呢。
这信写的怪异,却也符合薛雨馨的性子,陈杉仿佛看见她在灯下凝眉,愤愤娇哼的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这丫头肯定是对自己深有不满。与薛雨馨相处长了,还真是有些感情了,几日不见,想念的紧,他心里大是感慨,找来信笺,掏出铅笔。想也不想,刷刷刷的写上几行:“雨馨,我想你,妙华,我想你。”
这信果然是应了薛雨馨的意思,言简意骇,主题鲜明,他骚心作祟之下。也懒得再写,装好信封,叫来一个帐外守候的兵士,嘱托他交给大帅送至薛家。
这第二封书信嘛,不能算是家书,应该算是一封情书。书信上并没有署名,但是一看就能够知道是谁写的。
“念君,想君。三日不见,如隔三秋。君勿忘妾之约,妾待君归来。登楼远眺,君之影在于前,妾吹过寒风,既已与君相拥,想你,念你,君速回。”
陈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情话说的真是不用打草稿,张口就来呀。不用说了,这一定就是赵心怡那小妞写的,不过看信中内容显得有点忧郁,怕不是这小妞发情了?陈杉也没多想,直接在信上写道:待我回家,共度良宵。随后又让侍从送了出去。
写完这信,他早已困意丛生,打了几个呵欠躺倒在床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