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尤笑的话似乎也提醒了严从汉。
“已经派人过来问候父王病情了。说是问候,实则是打探。”
祝尤笑担忧地说。
“正如祝兄所言,许多事务需及早防备,小弟的意思是,在军事方面,祝兄敢不敢冒冒风险?”
祝尤一愣,回头问:“哦?如何冒险?”
“各地州府县的都指挥司及其卫、所,皆属京师五军都督府统领,与王府互不节制,王府一旦有变,不能指望他们。”
严从汉向祝尤笑分析道。
“那你的意思是?”祝尤笑打起了精神。
但是严从汉欲言又止,似乎不好直说。
“师弟但讲无妨,此地只有你我二人,况且身在王府,旁边没有外人,师弟但请放心。”
“可否利用胡伯父成立武学,培养参考武生的机会,扩大招生面,秘密为王府选拔军事将领,他日情况有变,可急召兵丁,拱卫王府,稳定西南。”
严从汉说出这番话后,内心也是极度矛盾,私设军队,这在任何朝代都是杀头灭族的重罪。
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确认也是为了王府着想、为朝廷着想。
但是眼下,如果王府没兵,遇到急难险重之事,怕是再劫难逃。
祝尤笑犹豫了,他反复揣摸着严从汉的话,权衡着利弊。
“好吧,我知道了,你回去歇息吧。”
思忖半晌的祝尤笑,最后只甩给了严从汉这样一句话。
严从汉连忙拱手告辞。
回到位于王府的住所,严从汉恨不能抽自己的嘴巴。
私设军队,这样的话自己怎么也敢轻易对世子说?
如果操作不好,不成气候,别人倒以为是一帮孩子闹着玩儿,但如果一旦成了气候,便是实打实的私募军队、意欲谋反。
如果祝尤笑采纳他的建议,也必须瞒着蜀王,如果东窗事发,怕是连蜀王也会受到牵连。
严从汉为此悔恨不已,决意明天一早,就去找祝尤笑,当面收回这句话。
当晚,严从汉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明,严从汉便飞身起床,奔往文华阁。
宫人告知,世子已出门前往镇川镖局了。
雪下了一夜,地上的积雪足有一尺厚。
离开文华阁,严从汉下意识地朝着后方宫殿望去。
只见宽阔的雪地上,印满了杂乱不堪的脚印。
看来,昨夜,蜀王的病情又加重了。
严从汉叫来旁边的宫人,吩咐他去西宫找孙予如。
片刻之后,孙予如便跑到了严从汉的面前。
一袭红色的裘皮披风,映衬着娇小柔嫩的粉脸,一见严从汉,便诧异地问道:
“你没睡好吗?怎么眼圈黑黑的?”
严从汉拉过孙予如,说道:“我好像闯祸了!”
然后把昨晚的事告诉了孙予如。
“你怎么这么傻?那现在怎么办?世子已经去镖局了,你还傻愣着站在这里干什么?”
孙予如也着急了起来。
“你和我一起去镖局吧。”
“我去顶什么用?”
严从汉没有回答,拉起孙予如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