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报到了,就分在我的千户所。”祖云旗回答说。
“那太好了,这几位兄弟就暂时托你们多多照顾了。”
“听说文科已经考完了,你们成绩怎么样?”郭清扬问严从汉及武学其他人。
“我们几个都过了,明天参加武科。”严从汉说。
“那太好了,我们再待几天,正好接你这位准武生大驾回府。”郭清扬说道。
“你们这次来该不会就是为这事吧?我这还没考上呢,有那么大面子吗?该不会是出什么事儿了吧。”严从汉问。
“嗯。是出了点事情,不过不是武学,而是朝廷。”郭清扬放低嗓门说道。
“朝廷?”严从汉吃了一惊。
“就在你离开府城不久,南京那边闹了倭患,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五十三个倭寇,数日之间竟然连续破坏、劫掠了十几个州府,最后就连南京城防都被攻破了。”
“有这样的事?那最后呢?”严从汉问。
“最后虽然被剿灭了,但此事引得皇上龙颜大怒,接连罢免了南方五、六位总兵和两三位巡抚。”
“看来朝廷一直把兵力重心放在辽东,而忽略了富庶安宁的南方。”严从汉思忖道。
“不错,皇上事后整肃南方军备时才发现,南方军备已松弛到了令人震惊的地步,许多卫所要么无兵可用,要么全是未脱产的农户在临时充任。”
“无兵?农户充任?那朝廷任命的兵丁呢?下发的军饷呢?”严从汉问。
“嗨!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边军,朝廷早就停发军饷了,让各地指挥使司自行筹款,由此一来,可不就是逼着兵丁种田糊口吗?”
听郭清扬这么一说,严从汉终于明白了,五十三个倭寇在几天时间里劫掠十几个州府的荒唐事儿,还真是有可能发生。
当下,由于连年天灾,税收严重缩水,导致空库空虚。
朝廷直属的军队,也就只有驻守辽东的边军还能吃得上皇粮,而其他内陆驻防部队,早就断了饷。
朝廷让这部分卫所自行筹集军饷,也是出于无奈。
但是此举要么引发兵丁公然劫掠百姓财物,要么干脆丢盔弃甲,从事农耕。
待到有战事发生时,这些原本属于正规军的兵丁,早已化作了耕农。
仓促之间,让他们放下锄头,扛上长矛作战,哪里还有战斗力?可不就是郭清扬说的农户临时充任么?
这样引发的问题相当严重!
“清扬,你想过没有?如果兵丁劫掠百姓,同时又出现倭寇,那又当如何?岂不是敌我不分?混作一团?”严从汉说。
“是呀,南方的局面必须改善!你想啊,五十三个倭寇就可以闹翻了天,万一来的是五千三呢?五万三呢?岂不是顷刻之间便可颠覆半壁江山?”
“那如今朝廷的意思呢?”严从汉问。
“朝廷命南方所有指挥使司及其卫、所,凡遇倭患,必须第一时间上报,结果不到半月,小股倭患的战报如雪片般飞往京师,皇上再次震怒,责令各地指挥使司迅速整军备战。”
“可是,连军饷都不发,如何整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严从汉为难地说。
“那干嘛不从辽东抽调大军前往南方驻防,彻底消除倭患呢?”一名生员在一旁插话道。
“嗯,真是好主意!有句话叫做拆东墙补西墙,说的就是你!”严从汉没好气地回了对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