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伯父,我怎么觉得尹大人在有意敷衍推脱,既不统一调度指挥,也不制定协同作战方案。”
回到木屋后,严从汉对胡一彪说道。
“唉!确实如此,不过朝廷只下命令,不发军饷,他也是无能为力,因此只能出此下策。”胡一彪无奈地说道。
“如此说来,此次剿倭,还真是咱们镇川大军挑大梁了?”严从汉问。
“算是吧,今日早些歇息,明日通告全军,仍然保持昼伏夜出的状态。
从明日夜间开始,分守各地的千户所,开始组织夜间巡视,若有情况立即上报,若遇倭寇,可直接诛杀!”
“小侄领命!”严从汉恭敬地说道。
“苏、浙、皖三省经此前倭寇一闹,朝廷必然防备,想必近段时间,倭寇也不敢公然露面,咱们就这样漫无目的的等候下去吗?。”一旁的郭清扬问。
“倭寇来自外海,飘忽不定,无法寻到他的老巢,因此,暂且只能如此。”胡一彪说倒。
“小侄猜测,或许近海的一些岛屿之上,有他们的固定落脚点。”严从汉说道。
“这是肯定的,可是外海岛屿甚多,一时无法查找,为今之计,只能守株待兔,一次将其打痛,使其不敢轻易再犯。”胡一彪说。
“恶疾需用猛药治,小侄倒觉得,应该设法端掉其老窝,永远根除祸患。”严从汉斩钉截铁地说道。
“他们的老窝便是琉求、九州等岛屿,不过,以朝廷现在的实力,暂时还无法前往征伐。”胡一彪说道。
“可是咱们这样确实不是长久之计,但愿能从小股倭寇身上找到突破口,找出他们在近海的落脚点,这样也好集中剿灭。”严从汉仍然坚持治标要治本的想法。
胡一彪点了点头,说道:“道理是如此,不过眼下咱们刚到此地,万事不熟,此事还待从长计议。你们先歇息去吧。”
第二天白天,几人躲在木屋中待了一整天。
严从汉手下的一千名生员,潜伏在附近的萧山一带。
入夜,严从汉调集五百生员,只携带常用兵器物品,悄悄潜入萧山县城。
至上月闹了倭患之后,萧山百姓一到黄昏便关门抵户,早早上床歇息了。
整个县城大街上空无一人,漆黑一片。
严从汉带着五名轻装生员,猫腰躲在一片树林里。
透过树林,对面的商铺依稀可见。
街上静悄悄的,耳中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江浙一带,虽然土地肥沃,山水颇多,但却无法进行大面积农耕种植,也就无法成为农业大省。
反而由于其毗临大海,便于商船往来,所以以江浙为代表的南方一带,商贸活动倒是异常频繁,时人大多以经商为业。
时间一长,这些地方便变得富庶起来,因此成为了倭寇、海盗劫掠的首选之地。
倭寇海盗由来已久,但大多只是偶尔上岸,骚扰近海民居。
像上个月那样,倭寇聚众攻城略地的情况还从未发生过。
如今的倭寇之所以如此肆无忌惮,完全是因为看准了朝廷军备松懈的弱点。
午夜时分,远处传来呜咽的哨声。
这种哨声像似吹奏海螺发出的。
声音悠长缓慢,一声接着一声。
严从汉竖起耳朵细听,他不懂这个声音的玄机,但猜测这个声音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