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朕还未入主京师呢,你看,内阁就来人了,每天给朕讲的,便是朝中的一些条条框框。”
“如此说来,皇上是想一直受制于他们了?”严从汉问。
“那有什么办法?前朝一直如此。”祝尤笑说道。
“前朝如此,本朝就该如此吗?况且皇上继位于危难之时,本就不同于平常,为何不能设法改变局面?”严从汉指的是皇帝受内阁管控的事情。
祝尤笑没有正面回答,对严从汉说道:“你也知道,朕新近继位,毫无根基,许多事情,还作不了主。”
“如此,皇上应该把精力用到入主京师、稳固根基方面。我手下有一万三千多兵马,此刻就驻扎在京师承天门外的千步廊外围,请皇上即刻进京,早日登基,以安定民心、军心。”
“一万三千多人?你哪来那么多兵马?”祝尤笑吃惊地问。
严从汉把刘现将军到浙江,将手中兵马亲授给自己,以及自己率军截击福王的事情,仔细地告诉了祝尤笑。
“原来如此,想不到擒获福王的功劳是你立下的,那你为何不率兵返回此地领功?”祝尤笑对此前的事情似乎还不清楚。
“我与郭清扬等人商议,福王刚败,京师必然混乱,于是截击福王之后,便率军赶到了京师,原本是想为皇上清除隐患,早日迎圣驾进京。”
“可是内阁老臣的安排并非如此!”祝尤笑说
“不必再受制于内阁,皇上应立即进京,有我的一万多兵马在,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严从汉说道。
“可是,若不按内阁议定的时间入京,万一京师有变,京师五军都督府及五城兵马司皆不能为我所用,仅靠你的一万多人马,胜算大吗?”祝尤笑担忧地说。
“请皇上放心,虽然五军都督府及五城兵马司的人数占优势,但一直以来,他们毕竟只充当着内卫的角色。
而我手中的一万多人马,却是实打实的野战大军,战力不可同日而语。”
原本,按照京师来的内阁成员议定的进京日期,祝尤笑进京的日子在下月初。
至于内阁为何要将这个日子置后到下个月,祝尤笑也不清楚。
但是他的皇位能不能坐稳,这其间还会不会有其他王侯造反,他暂时还要依赖着内阁及六部。
而内阁管着六部,与六部穿同一条裤子,如今这种多事之秋,作为已经被授予皇权的皇上来说,没有十足的把握,真还不敢私自进京。
听完严从汉的分析,祝尤笑也觉得继续待在渝州,恐怕真的是夜长梦多。
如今挤满渝州府城的勤王大军,说是来勤王的,可自己一个将领都不认识。
如果事情有变,谁知道他们是来勤王还是来挟王的?
“从汉说得对,皇上应尽快设法前往京师,唯有皇上入住了京师,天下才能迅速安定下来。”一旁的陈宜修说道。
“若内阁反对呢?”祝尤笑顾虑地说。
“只要手中有兵,便无人敢反对!”严从汉坚定地说。
“一万三千兵马……”祝尤笑反复念叨着,犹豫不决。
“防守汉中的刘现将军,手中还有两万兵马,皇上从渝州起程时,可派快马前往汉中,通知刘现将军前来接应,而后保护圣驾进京。”严从汉建议说。
“嗯,刘现的两万人马,再加上从汉的一万多人马,想必可以做到万无一失了。”陈宜修说。
“具体如何实施?”祝尤笑问。
其实对于驻扎城中的各路大军,是来迎驾还是挟驾的,祝尤笑也一直有些担心,因此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听从内阁的安排。
但如今看来,确实应该摆脱内阁,设法进入京师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