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可真是不同啊!此前的哈密卫指挥使佥事,一个六品官,自哈密卫失守后,天天托人进京找人,希望能调回京师,早日逃离西北这个苦寒之地。”喻代求说着,压低了声音。
“哦?有这样的人?”严从汉吃惊地说。
此时,几人已酒过三巡,头上竟已冒出了阵阵热汗。
“不仅如此,我怀疑上次哈密卫的失守还与他有关。”喻代求说。
“什么?此话怎讲?”严从汉问。
“当时这位都指挥使司佥事,在离哈密卫三百多里远的一个小镇上驻守,据说他在那里驻守已经有好几年了,平日里虽然也奉命攻打鞑靼,但往往都是无功而返。
时间一长,军中便有了些谣言,说他私下与鞑靼勾结,表面交战,背后私好。”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人?”严从汉一听,气不打一处来。
对于严从汉来说,最忌恨、最讨厌的便是这种吃里扒外、私通外敌的人。
因为当年,他的父亲就是死在这样的人手里。
“你说的可是实情?”严从汉见喻代求没有回答,又继续问道。
“当然不会有假,之前,我也不信,但仔细想来,确实有些问题。
他所驻守的小镇,地处御敌最前沿,是敌我双方百姓商人贸易的必经之地,可是当哈密卫失守的时候,他竟然平安无事。
直到大军退守玉门关的半个月之后,他才安然无恙地率军后撤。
因为此事,都指挥使曾准备上书朝廷,拿他治罪,结果不知他如何操作了一番,事情竟然不了了之了。”
严从汉听完喻代求的这番话后,或许是趁着酒兴,竟然不由得怒从心头起,说道:
“那我可不可以见见此人?”
“当然可以!”喻代说完,令旁边的兵士前往营中,召都指挥佥事前来。
不一刻,一位身材中等,长相略有些丑陋的中年汉子,来到了喻代求和严从汉的身旁。
“在下宠玉飞,见过严总兵!”中年汉子有些不屑地说道。
“我来问你,此前你迟于大军后撤十几天,是何缘故?”严从汉说这话时,因酒精的作用,舌头已经有些麻木。
汉子不语,只是瞪着严从汉看。
“本总兵令你回话,是何缘故?”严从汉再次厉声问道。
“总兵大人,你喝多了,有事明日再说吧。”宠玉飞说着,竟然转身便走。
严从汉见状,怒火中烧,借着酒兴,飞身上前,将庞玉飞一把按到了地上。
旁边有兵丁见状,连忙上来劝阻,将两人拉开。
不料宠玉飞突然轻蔑地说道:
“严总兵,小人我不似你,是皇上的结义兄弟,到边关晃上一圈,为自己镀镀金,改日返回京师,便可平步青云!”
喻代求见状,怕把事情闹大,也上前来喝斥宠玉飞道:“不可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