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如今,后汉的皇上都还蒙在鼓里。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原由,严从汉的心思马上便从龚大人转移到了骆平尉身上。
如今的骆平尉,正带着两万五千大军,在玉门关外的阳关驻守。
严从汉命人将龚大人关押至军中的临时看守营帐,待整件事情处理完毕之后再上奏朝廷。
“喻兄,此事果然比咱们先前所了解的要复杂得多。现在看来,必须先除掉骆平尉,否则,一旦骆平尉率军回营,你我将死无葬身之地不说,还极有可能走上我父亲当年的老路——被骆平尉反咬一口,对皇上说咱们才是叛将,被他临阵处决!”
“真是惭愧呀,我到边关前后已有一年多了,竟然没有发现骆平尉的勾当。”喻代求说。
“对了,喻兄,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严从汉说。
“什么事?”
“去年,我到京师为孙晓月寻亲的时候,偶然与锦衣卫都指挥使骆其锋相识,骆其锋告诉我,他曾是我父亲的老部下,与他一起效力于我父亲麾下的,还有一名将领,名叫硕大同,是陕甘总督。
西北发生战乱,皇上曾派硕大同前往,结果至今杳无音讯、生死不明。”
“你是说,硕总督已遭了骆平尉的毒手?”喻代求问。
“不错,此事咱们先别管,当下应该除掉骆平尉再说,否则,咱们便是第二个硕大同。”严从汉强调说。
“明白,此刻骆平尉在阳关驻守,不然咱们效仿此前引蛇出洞的办法,先传他回营,在大营中将其抓捕。”喻代求建议。
“嗯,抓捕他很容易,但我考虑的是,一旦他被捕,他手下的两万五千兵丁如果全部听命于他,立即回营与咱们火拼,到时该如何应对?”严从汉担忧地说。
“那你的意思如何处置?”喻代求问。
“不然咱们暂且按兵不动,待手里的实力增加以后,摸清骆平尉手下兵丁的情况后,再下手。”严从汉说。
“具体如何操作?”喻代求问。
“将那姓龚的押离大营,秘密关押到关外的村落里,派专人看守,不让骆平尉知道此事。”
“然后呢?”
“然后我再请示皇上,加强玉门兵力,待各地援军到达之后,咱们再动手。”严从汉说。
喻代求想了想说道:
“眼下似乎也只能如此,玉门军中,你我孤立无援,手下兵丁,大多跟随骆平尉许多年了,早已成了他的心腹,即便是咱们手里掌握着一万人马,但谁能保证到了关键时刻,咱们能随意调动他们。”
“不错,这正是咱们目前所面临的处境,说起来是正副总兵,节制骆平尉,但双方真要是火拼起来,还指不定谁节制谁呢。”严从汉说。
“好,那你尽快秘密写信给皇上,讲明实情,请皇上派遣援军支援。”喻代求说。
“好,为了不打草惊蛇,你立即返回此前所驻守的仓亭燧,待明日我再发布军令,召几路大军回营。”严从汉吩咐说。
“好,我这就去,眼下这种情况,对于咱们来说,无异于危机四伏,营中危险重重,从汉兄弟,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若是遇有紧急情况,务必派人通报,就算是作最坏打算,咱们也必须杀出一条血路,不能让骆平尉得逞。”
“嗯,还好此地有你这位心心相映的好兄弟,不然,我可真的是孤立无援了。”严从汉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