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清扬思忖一番,说道:“你说得也是,日后还是得设法与阉人划清界线才是。”
“是啊,不过你的想法也没错,当下火烧眉毛,不向阉人靠拢也不行。”严从汉说。
“嗯,那就暂时放宽心吧,既然魏公公答应了帮你,那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你就放宽心,一心筹备西北边防的事吧。”
“好,但是清扬,我不在京师的时候,京中有什么消息,你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严从汉说。
“明白,此前关于你被弹劾以及京师谣言的事情,我也与锦衣卫骆大人商议过,他也曾派人送出了书信,只是没料到皇上竟然急召你回京了。待你下次返回玉门时,应该就可以收到之前的信了。”
“哦,原来如此,可真是让你们费心了。”严从汉感激地说。
“咱们之间就别说这种客气话了,你看现在,我靠着你当上了京官,我娘亲、娘子也入住到了你的府上。
咱们两家人的命运从在莲花峰烧炭时开始,便已绑在一起了。
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你能步步高升,我当然也一切顺利,若是你有难,我也不会独善其身。
放心吧,从汉,你在,则我在;若是你不在了,那我当然也就不存在了。
总之,咱们兄弟俩的命运是绑在一起的,一如曾经的‘郭严宅’。”
听完郭清扬的一番肺腑之言,严从汉颇为感动,说道:
“是啊,一生能有你这样的好兄弟,我真的很知足了。但是我也很担心,担心因自己的失误而连累到你。
若是真有那一天,还望兄弟谅解。”
“不会有那一天的,正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虽然我的官职不大,甚至都称不上是官职,便至少我身处京师,朝中有什么风吹草动,我还是能察觉到的。你就放心吧。”
严从汉听完,没再说什么,伸手在郭清扬的肩头上重重地拍了几下。
而后,两人便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人与人之间,讲究的是一种缘分。
夫妻之间、朋友之间、兄弟之间莫不如此。
有些人,哪怕有着极浓的亲情血缘关系,但相互之间由于性格、利益等原因,往往闹得跟仇人似的。
反之,一些原本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陌生人,一旦相识后,彼此都心心相映,如同亲兄弟般亲密。
所以,缘分其实也是一种奇特的存在。
……
按照皇上此前的安排,严从汉应该在十日后离开京师,重返玉门关大营。
但是有了魏公公的说合,皇上很快便打定了主意,准备立即派遣严从汉前往军中。
而且,按照严从汉此前的请奏,为其增加兵力。
当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严从汉能不能顺利践行此前在皇上面前许下的承诺,那或许就要看天时与地利了。
严从汉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明显成熟了许多。
在他看来,边关军防的事情已不再是自己当初想像的那么简单。
自己身后那个号称是结义兄弟的靠山,有的时候不但靠不住,而且还有可能垮塌下来,随时将他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