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从汉原本打算带着两位夫人,直接从玉门关返回老家渝州,然后同时写信给远在京师的娘亲和岳母,让他们找几个下人陪同,一起返回渝州。
因为严从汉实在不想返回京师一趟,对于如今的他来说,京师已然成了一个伤心地。
但思来想去,觉得如果不回去,还是有些不妥。
毕竟在京师,他还有许多旧交,比如现任国子监祭酒的陈老夫子、兵部尚书刘现、锦衣卫都指挥使以及郭清扬等。
再加上孙晓月与祝若兮的极力相劝,所以严从汉还是决定厚着脸皮回一趟京师。
严从汉收拾好行李,与喻代求等人道别后,便准备带着两位夫人出去。
此去京师,路途遥远,喻代求等人极不放心,非要派出一队兵丁护送,但严从汉对极力婉拒了。
“喻兄,你的好意小弟心领了,不过兵丁嘛,就算了,我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人,况且和两位夫人一起赶路,没有旁人打扰,还感觉自在些。”严从汉说。
“可是这一路上千里地,我是为了从汉兄弟及两位夫人的安全着想啊。”喻代求说。
“放心吧,有我在,一般的小毛贼还不敢把我怎么样。再说了,如今我已被革了职,若是还有兵丁护送,万一这话传到皇上耳朵里,估计又有人会说我严从汉,不当官了还要摆谱。
算了,人言可畏,自从踏入京师开始,直到现在,我可真是怕了,日后也只能小心行事了。”
见严从汉说得如此悲观,喻代求内心很是不忍,说道:
“我料想,你被革职也并非皇上本意,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从汉兄弟,放宽心,兄弟们等着你官复原职的那一天。”
“呵呵,告诉兄弟们,好好为朝廷效力。特别是你们几个总兵,该担的责任一定要担起来,可不能因为我的事而自暴自弃。”严从汉说。
“请从汉兄弟放心,兄弟知道该怎么做。”喻代求说。
“还有就是军垦制度,一定要继续执行下去,这是朝廷能够在西北行使主权的根基所在,可千万丢不得。即便遇到来自朝廷的阻力,也要想方设法实施,应该把这一点看成是咱们的职责所在。”
“好,我记住了,从汉兄弟,那就祝你们一路平安,返回渝州后,记得来封书信,报个平安。”喻代求不舍地说。
“好,那你就别送了吧,新督师上任,还有三把火要烧,你们也忙去吧。”严从汉说完,与两位夫人一起上了马车。
车夫一扬鞭,马车便迎着朝阳升起的方向走去。
“从汉哥,你是不是很舍不得这个地方?”孙晓月问。
“也谈不上,心里只是有些失落而已,至于其他的,貌似也没什么。”严从汉帮作洒脱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