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从汉带着从锦州溃退下来的三万多人,边打边撤,一路从松山、杏山、塔山,退到了宁远。
非常遗憾的是,正如严从汉此前所担忧的那样,山海关内,并没有援军前来接应。
宁远城内只有两万守军,严从汉一路撤退,到达宁远已不足两万人马。
两人马相加,不足四万。
宁远,莫非真的要丢?
“严将军,不然咱们死守宁远吧。虽然只有四万人马,但敌军一路追来,也有伤亡,想必此时已不足八万,四万对八万,有城防作为依托,只要死守,应该是没问题的。”
“好,我也正有此意,同时,不断派人返回山海关,请求支援。另外,以我个人的名义,给副总兵祖云旗写信,令他前来。”
严从汉吩咐后,开始对部队作战前动员,向大家讲明,援军即将到达,敌军长途奔袭,已是强弩之末,宁远,必将是建奴的坟墓。
严从汉做好宁远城防之后,竟然连续两天不见建奴来攻。
“严将军,好生奇怪,建奴不趁胜追击,走走停停是何道理?”邹安国疑惑地问严从汉。
“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们在不断地调整部署,不让咱们摸清他们的进攻模式;二是他们也有后继部队,他们这是在等待后继援军。”
“除此之外呢?会不会还有别的原因?”邹安国问。
“这两点已经很恐怖了,还是那句话,建奴这次是铁了心了。另外有一点,我觉得此次建奴的统军之将,绝对是一个老手,不急不躁、稳步推进,着实令人难以抵挡。”
“咱们的后方援军,到现在仍是没有消息。”邹安国似乎有些失望地说。
“祖云旗呢?也没有来吗?”严从汉问。
“没有!”
两人正说着话,城内一名兵丁飞速跑上城头,奏报道:
“严将军、邹总兵,山海关祖总兵率援军赶到。”
“好!太好了!带来了多少人马?”严从汉问。
“三万!”
“好!如果不出意外,兵力够了。”严从汉信心十足地对邹安国说。
邹安国兴奋地点了点头。
“严将军,这里有密信一封,是渝州府城来的。”兵丁报告说。
“哦?怎么会有渝州的来信?”严从汉不解地问道。
“是祖云旗总兵带来的。”
严从汉没再询问,拆开密信看了起来。
刚看了几行字,严从汉脸色大变。
“怎么了?严将军,出了什么事?”邹安国见严从汉脸色不正常,立即问道。
“信是镇川武学督导肖凌峰写来的,说是皇上下诏,令我急速进京。”
“令你进京?该不会又是假圣旨吧?”邹安国说。
“不,是真的,肖凌峰说还有皇上的亲笔信。”
“皇上说什么了?”邹安国问。
“信的内容没有附上,既然他说有皇上的亲笔信,想必召我回京的事不会有假了。”严从汉分析说。
“可是,现在……”
“是啊,现在大敌当前,君令难违。”严从汉自言自语道。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邹安国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