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魏阉人果然想这么做!难怪皇宫内外,全是他的人马在驻守。”荥王说道。
“这都是你皇兄在世时,铸成的大错。当初我曾数次暗示他,要远离魏仲言,可他就是不听。无奈后宫不得干政,我又不敢明说此事,以至造成今天的局面。”张皇后说着,仍是止不住地哭泣。
“按说,此事我等也有责任,我早就发觉皇上对魏仲言的信任超出常理,可……可当时竟然顾及君臣情面,未曾开口直言,我等也有罪呀!”严从汉想起了曾经在宫内的见闻,愧疚地说道。
“不怪你们,咱们祝家王朝,太监乱政的事情,也不是头一回了,怪只怪天不假年,皇上他……”张皇后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皇后,还请节哀,当务之急,必须让皇权平稳过渡,使荥王顺利继位才是啊!”严从汉说道。
张皇后闻言,这才稍稍收住了哭声,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先皇的遗诏在皇后手里,恳请皇后立即携带遗诏,前往奉天殿,召集百官,向百官们宣读,如此,则乾坤可定。”严从汉建议说。
“可是,如今的坤宁宫,已被魏公公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咱们如何才能顺利到达奉天殿?”皇后担忧地问。
“皇后不必担心,若是由您亲自前往,料那魏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敢胡来。相反,由您出面,至少可以保持表面上的稳定。况且,这一路上我一定舍身相护,宁死也要护卫皇后及荥王的安全。”严从汉说道。
“好,你们在此稍候,我立即返回内室取出遗诏,与你们一同前往奉天殿。”皇后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荥王见皇后言行,内心早已感激涕零,突然对着张皇后的背影跪了下去,同时口中说道:
“皇嫂身怀皇母风范,皇弟无以为报,此次若能顺利登基,必侍奉皇嫂如母!”
祝尤健说完,倒头便拜。
皇后闻言,停下脚步,缓缓转身,伤害地说道:
“皇弟千万不要这样说,这江山,原本就是你们祝家人的,臣妾自嫁入皇室,便当以皇室江山为重,这也是作为祝家媳妇该尽的责任。”
皇后说完,转身快速返回内室去了。
一旁的几名宫人,见严从汉及荥王脸上、身上尽是血污,此时也无法更衣梳洗,只得命人打来清水,让两人随意洗了洗脸。
不一刻,张皇后带着先皇遗诏来到了外庭。
“两位兄弟,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赶往奉天殿吧。”皇后说。
“好,皇后与荥王休怪末将无礼,请站在我后侧,由我在前面开路。”严从汉说着,领着荥王和张皇后离开坤宁宫,朝着奉天殿的方向走去。
坤宁宫的太监宫女们,大概有四、五十人,都不约而同地围在皇后他们三人的左右,护卫着他们三人,一同赶往奉天殿。
出了坤宁宫,天街内已没有了打斗之声,大街上的景象有些惨不忍睹,无数伤兵满身血污,躺在地上呻吟着,也分不出哪些是锦衣卫的人,哪些是五城兵马司的人。
严从汉命令护在周围的宫人们向中心靠拢,尽量不让皇后看到街上的惨烈景象。
一行人就这样一路朝着奉天殿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