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从汉见百官只顾着前往吊唁先皇,对遗诏让荥王继位的事根本无心提及,内心略稍感觉不安。
但当下这种情况,他也不便提及,只能继续护卫着皇后与荥王前往乾清宫吊唁先皇。
魏仲言确实不是一般人物,在天街血战之前,严从汉等人曾去过乾清宫,当时宫内空无一人。
可是当严从汉与皇后陪着百官们到达乾清宫时,见先皇的灵堂早已设好,一大队白衣素服的宫人,正在给进入乾清宫的百官们配发丧服。
严从汉心说,看来这魏仲言也是作好了两手准备,原本准备秘不发丧,而后从宫外找到合适孩童后,再宣布先皇驾崩的消息,同时扶幼童上位。
但由于严从汉的强行干扰,魏仲言的伎俩被拆穿,不得不采取如今的方案,设置好先皇的灵堂,而后再作打算
先皇的灵堂,就是在严从汉等人等待百官前来上朝时,魏仲言安排人手设置出来的。
目前的情形,严从汉也不敢将魏仲言如何,只能静观其变。
严从汉陪着皇后来到先皇的灵堂,皇后作为先皇的正室,按规定应侧立于灵堂一侧,向前来吊唁的大臣们见礼。
由于先皇没有子嗣,严从汉作为先皇的结义兄弟,所以也与荥王一起,侧身站在皇后身旁,向百官们还礼。
百官们排着队,恸哭着前往灵前跪拜。
严从汉知道,别看整个宫殿内哭声一片,但真正出于真心的,除了张皇后之外,恐怕没有几个。
百官吊唁的过程,差不多耗去了两个多时辰。
吊唁完毕,百官们不敢离开,自行在乾清宫门外排队站立。
严从汉又与皇后荥王一起,站在百官面前,说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既然先皇遗诏令荥王继位,那以各位大人之见,此事该如何安排?”
严从汉说完,百官们又开始议论纷纷。
“严将军,应该立即安排人手,向天下发布仆告,同时宣布先皇遗诏,荥王即日起,入住宫内,择日登基。”内阁首辅痛快地说道。
“严将军,皇上尸骨未寒,如此着急地讨论荥王登基的事情,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刑部尚书说。
“是啊,遗诏虽由皇上所宣读,但我等为何从不曾听说过?”有官员说。
“据说先皇后宫中,原本已有嫔妃怀孕,为何不立遗腹子,而立荥王?这里面莫非……”有人说道。
百官一听此话,又是一番交头接耳,私语之声越来越大,甚至严从汉都能将那些质疑遗诏内容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
一旁的魏仲言见状,脸上露出了异常诡异的笑容。
严从汉知道,百官中对遗诏持质疑态度的人,想必大多都是魏仲言的人,于是上前对百官们说道:
“各位大人,先皇病重之时,曾秘召在下及荥王于御前,并亲手写下遗诏,若大家认为遗诏内容有假,可令内阁及六部官员上前查验。”
待严从汉说完,果然有官员怂恿内阁官员上前查验,但内阁大臣几乎都是老成持重之人,即便身后有魏仲言作为依靠,也不敢贸然出头。
因此,百官们只是议论纷纷,但却无人敢上前查验先皇的亲笔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