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仲言并不傻,严从汉说的道理他当然明白。
他要的是权利,是能够掌控整个皇室的权利,这个时候如果祝尤健不死,仍然当着王爷,受他挟持而表面上支持他,那天下人便不会有什么想法。
反之,若是真杀了祝尤健,想必天下的王侯们都会以讨伐阉人的名义借机起事。
那样一来,他魏仲言早晚会被其他王侯剿灭。
魏仲言假意思索了一番,说道:
“好!本公公就答应他!那就请咱们的荥王爷出来吧,本公公派人送他回府!”
“不!魏公公,口说无凭,望魏公公立个字据!”严从汉说道。
“什么?竟然还要立字据?”魏仲言想不到严从汉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敢向自己提要求,到底谁是胜利者?
“是的!若是魏公公不立字据,皇上说了,他宁愿以皇上之身,死于魏公公刀下,届时魏公公剿杀皇上的罪名,必然引来天下人征讨。”
“好!好本公公就成全你们!”魏仲言见此刻天色已经大亮,他希望尽快解决此事,不想再拖延下去,以免节外生枝。
可是手下的兵丁手中,全是刀剑,哪来纸笔?
于是,魏仲言不得不命人四处搜寻纸笔。
过了许久,终于有兵丁捧着纸笔返回了尚衣监。
魏仲言读书不多,字也写得不好,但还是假装豪气地写下了让祝尤健回荥王府继续任荥王的承诺书。
严从汉接过魏仲言递过来了承诺书,迅速扫了几眼。
这魏公公的书法,可真是不敢恭维,这样的水平,也不知当初是怎么当上司礼监秉笔的。
不过此刻倒也不是讲究书法的时候,只要魏公公把意思写清楚就行了。
严从汉心说:这张承诺书,说不定日后便会成为诛你九族的铁证!
“好,容在下返回内室,请皇上……不,请荥王出来。”
严从汉说完,将承诺书揣入怀中,匆忙跑回了尚衣监内室。
“禀少主!后墙已经凿开!”
严从汉刚一返回内室,便有锦衣卫上来禀报。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护卫皇上撤退?”严从汉说着,拉起皇上,带上身边的锦衣卫,从墙洞钻了出去。
此刻的巷道中,并无魏公公的人把守。
尚衣监与司礼监之间的巷道极其狭窄,只能容两人并身而过。
严从汉见此环境,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在这样的巷道内,即便有兵丁追来,他一人横刀,便可营造出一夫当关的局面,对方人手再多,短时间内也无法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