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走后,严从汉向肖凌峰询问道:
“除了荣江县之外,其他地方民军的情况如何?”
“目前风平浪静,没有其他消息。”肖凌峰回答。
“嗯,民军有群众基础,非常便于藏匿,咱们必须设法改变这种局面才是。”严从汉忧虑地说。
“是啊,只是民军起于百姓,咱们很难将民心争取过来。”肖凌峰附和着说。
“这个问题说来简单,其实很复杂。本来这些年,朝廷的安民政策就有问题,朝廷或多或少已经失去了百姓的信任。再加上朝廷不发军饷,各地兵丁肆意劫掠百姓,更是激化了百姓与朝廷的矛盾。所以,要解决这个问题,除非朝廷有大的安抚动作,使百姓真正能够安居乐业,否则民乱之事永远都是朝廷的心头大患。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肖凌峰听完严从汉的话,似乎也陷入了沉思,没有开口说话。
“看来光是强军还不行,若要彻底平息民乱,必须改变对百姓的安抚政策,让百姓休养生息才行。”严从汉继续说。
“这个方面的事务,是由布政使司主管,严将军,您看要不要找当地的布政使商议一下?”肖凌峰建议。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但由于身份的问题,不太好主动与布政使司协商。虽然我如今入驻了蜀王府,并且还领授了蓟辽总督师的头衔,但这毕竟只是军中的职务。如果主动上门与人商议民-政,那我是不是把手伸得太长、管得太宽了?”严从汉自言自语地说。
“严将军,怒卑职直言,此事若放在其他任何人身上,确实有管得太宽的嫌疑。但以严将军的威望来说,适当插手此事倒也并不为过。”肖凌峰如实说出了心中的看法。
“并不为过?此话怎讲?”严从汉问道。
“一方面,您深得皇上信任,有权这样做;另一方面,这也是从大局出发,为了渝州乃至整个朝廷的利益考虑,相信渝州的布政使也能理解并积极配合的。再者,平息民乱之事,从表面看来属于军事问题,但深层次原因仍然与民-政事务分不开,说不定此刻的渝州布政使,与先前的高鹏举一样,也正在为了这个问题而头痛呢。”
严从汉听完,反复斟酌肖凌峰的话,觉得似乎也有些道理。如此一来,他还真有主动登门找渝州布政使聊一聊的想法。
“不然这样吧,军队开拔之前,我还有大半天的时间,不然你随我一同前往布政使司,先探一探布政使的口气再说,你意下如何?”严从汉向肖凌峰问道。
“当然可以,卑职愿随将军一同前往。”
“好,那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就出发。”
严从汉说完,先带着肖凌峰到军营中视察了一圈,察看并监督了大军出发前的准备情况。
而后,两人骑上快马,向渝州布政使司衙门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