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押解好了,未见异常。”
“好,先派出快马,回报渝州,若渝州没有出现意外,让高大人火速派兵前来接应。”
严从汉担心的是,从渝州带来的也就两千人马,再除去此战的伤亡人数,真正还能拿得动武器的,不足半数。
一千人押解一万名俘虏,还是非常危险的,哪怕俘虏们如今手如寸铁,而且还被绳子绑住了手脚。
“另外,先从荣江县兵丁中抽调一千人,协助咱们押解俘虏。”
“嗯,已经安排妥当了,从汉兄弟,放心吧。”
“好,那就立即整队出发,回师渝州,注意作好沿途的警戒,以防发生意外。”
随后,两千人的队伍押解着一万多名俘虏,浩浩荡荡地往渝州府城赶去。
由于队伍押解着俘虏,一路只能步行,行军速度非常缓慢。
还好临近中午时分,渝州前来接应的骑兵到了,足了三千多人,由高鹏举亲自带队。
严从汉悬着的心才稍稍放宽了些。
“高大人,渝州没有发生变帮吧?”严从汉骑着高头大马,察看着缓缓前行的俘虏队伍,与高鹏举并道而行。
“没有,只不过见你们两天没消息,内心惶恐不安,但担心渝州遇袭,因此又不敢贸然发兵相助,实在是焦虑不已。”
“我们是在偷袭民军首领老巢得手后,返回荣江时遇到民军主力的。说来可笑,先是发现荣江被民军占领,我们率人攻下城池,不料却遭到民军大部的反攻。”严从说。
“嗯,今日听前来报信的兵丁讲了实情后,下官着实吓得不轻,真是太危险了。好在严将军临危不惧、镇定自若,不但大获全胜,而且还俘获了一万多人。下官一定上奏朝廷,为严将军请功。”
“呵呵!”严从汉笑道:“这倒不必,只不过此次我却发现了一个重大的问题,目前已经上奏皇上了。”
“嗯,适才下官已听廖宏说了。严将军下一步作何打算?”
“看皇上的意思吧,若是能得到皇上的许可,真的征调边关守军平息民乱,那我便申请出战,先为朝廷平息了民乱再说。”
“唉,想不到事态变得如此严重,当初下官还以为仅仅是渝州的民乱难以平息。”
“所以呀,高大人现在可以放心了,皇上应该不会再责怪你了。毕竟这不是一州一府出现的个例,而是整个后汉的常态了。”
“是啊,只可惜下官年事已高,否则的话,下官也要身先士卒,与严将军一起出战民军。”
“难得高大人有这份心,不过驻守渝州的担子也不轻啊。若能替皇上守好大后方,也同样是功劳。”
“对了,严大人,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一万多俘虏?”高鹏举问。
“直接召入军中。”严从汉毫不犹豫地说。
“可是,这样的人进入军中,你就不怕他们日后临阵倒戈?”
“嗯,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严从汉信心十足地说。
“可下官还是有些担心,还望严将军慎重些。”
“此前我曾向皇上请示,让辽东祖云旗调一部分关宁铁骑过来,估计再过两日便能到达渝州了。届时可将部分俘虏调至辽东祖云旗麾下,充作边军。”
“严将军的意思是将这些俘虏分化解决?”
“那是当然,必须打破他们原有的建制,尽量将他们分散,这样一来便如滴水入海,翻不起巨浪了。”
“还是严将军高明!”高鹏举不忘适时地拍拍马屁。
“不过话又说回来,按姜会所言,这些民军,不论是百姓还是曾经的朝廷兵丁,他们其实也希望过个安稳日子,若是皇上英明,安民政策得力,百姓真正能够安居乐业,那么这些俘虏自然愿意一心追随朝廷。”
“嗯,严将军所言极是。”
“因此啊,平息民乱既不能只招抚不剿杀,也不能只剿杀而不招抚。而是应该双管齐下、恩威并举。”
严从汉一席话,说得高鹏举连连点头称是。
“当然,最紧要、最本质的,还是要让百姓安居乐业,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嘛。”严从汉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