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又有兵丁急报,廖宏来信。
昨日夜间,严从汉才接到过廖宏的信,正常情况下,按照例行的汇报时间,要今晚才能接到廖宏的信。
但是现在还是上午时分,又接到廖宏的信,那可以肯定的是,有状况了。
果然,严从汉拆开信件,脸色有些严肃。
“从汉兄弟,情况如何?”喻代求在一旁发问。
“适才汉中总兵所言非虚,此事廖宏也知道了。据他在信中说,陕西总兵不但调集了陕西的兵马,而且还征调了部分山西、甘肃甚至是宁夏的兵马。”
“如此说来,此次的民乱真是有些严重了。”喻代求说。
“不,我倒不这么认为。”严从汉摇头。
“哦?那你是怎么看的?”
“我暂时不敢下结论,或许民军确实势大,但我觉得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这陕西巡抚水平一般,而且非常胆小怕事。”严从汉说。
“为何如此分析?依据是什么?”喻代求不解。
“你我统军之人,一旦上了战场,必定拼尽全力替自己解围,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求助于人。
正所谓艺高自然人胆大,怯敌仍是艺浅。这铜川之战还未开打,陕西巡抚就开始四处调兵,足以见得此人胆小没本事,看着吧,此战必败。”
喻代求听后,反复琢磨着严从汉的分析,说道:
“即便如此,可如今陕西巡抚手中已有了四省人马,想必数量不会低于二十万了。有了如此壮大的队伍,难道还打不赢民军?”
严从汉摇了摇头,说道:“这正是败兆之一!”
“何解?”
“除了如适才出兵的汉中总兵这样的陕西军队是陕西巡抚的直属部下外,其他来自外省的军队,虽然前来参战,但那也只是摄于皇命的威严,并非臣服于陕西巡抚。
待大战一开,各军四处调动之时,极难统一协调配合,根本无法拧成一股绳。
若此时遭到民军各个击破,那就惨了。
难道你忘了,当初咱们从西北回京勤王时,各省大军聚集京城,可即便如此,仍然差点让建奴得逞,沿着京师劫掠了一周之后才逃离。
当时的建奴为何如此猖狂?就是因为咱们数路大军无法达到步调一致,如同一盘散沙。”
听完严从汉的分析,喻代求连连点头。
“那依你的意思,应当如何应对?”
“到我出兵之时,我会收拢廖宏的部队,三支人马兵合一处,十万兵万统一号令、统一行动,如一支利剑,迎头痛击民军,料他多么坚固的堡垒,都将一击而破。”
“好,但愿如此。”喻代求听完,非常佩服严从汉的战略意图。
“届时你就好好看看,我是如何来打这一仗的。”
“嗯,对了从汉,如今的陕西巡抚可是集结了二十万人马呀,你料定手里的十万人马真的够用吗?”喻代求担忧地问。
“谁不想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如今手里只有十万人马,
只能是看菜吃饭、立足现状了。”
“我手里不是有五万兵马吗?若是需要,可调拨一部分给你。说实话,若你率兵走了,我独自带着这五万人马驻守这里,真是闲得慌。”
严从汉听后,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哈哈,这可是皇上给你找的闲差,你呀,就好生歇着吧。”
“那我的兵马呢?你确实不要?”
“不要,对于我来说,对会民军,十万兵足够了。人手再多,我岂不和那陕西巡抚一样,事事求助于人?”
“可是……”喻代求还想再劝。
“别可是了,皇上把你安排在这里,你可别真以为是闲差。如果真是闲差,就不会不远万里,将你从西北大营中调回来了。总之,你的责任也非常重大,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若是借走了你的人马,万一有个闪失,你我皆吃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