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宝贝铁疙瘩,即使是毁掉也不能落入建奴手里。
当然,只有严从汉本人知道,说是进攻,不如说是突围。
严从汉突然想起在另一个时空听说过的一句名言:我们没有撤退,只是在向另一个方向进攻!
此时身临其境,这话确实有道理。
两军随即进入了激战。
严从汉再次表现出一名武将应用的英勇之气,竟率先带人冲人敌阵,与敌军短兵相接。
身后的将士们见主帅如此英勇,纷纷欲血拼杀。
终于,在经过全军将士的奋力突击之后,严从汉军生生将建奴军防守严密的战线撕出了一道口子。
严从汉部与肖凌峰部终于会合。
“肖凌峰,立即组织队伍,返回城内坚守!”这是严从汉在混乱中见到肖凌峰后说的第一句话。
肖凌峰不明所以,但仍然按照严从汉的命令坚决执行,立即收兵。
“严总督,出了什么事?”回到锦州城内,锁上城门,肖凌峰随严从汉一起爬上城头,立即开口问道。
“建奴突然杀出一支精兵,人数不下三万,迂回至我部后方,攻占了我部的粮道。”严从汉沉着脸说道。
“想不到这建奴竟然还会来这一招!”
“城中粮草储备如何?”严从汉问。
“这个请严总督放心,即便加上你部七万人马,城中的粮草也足也再支撑两月。”肖凌峰说道。
“没有七万了,连续几次拉锯战,再加上刚才的血战,恐怕部队人数已锐减了不少。你呢?有多少损耗?”严从汉问。
“还好,我部只与建奴接触过两次,前一次几乎没什么伤亡,只在刚才,伤亡稍大一些,但暂时还没来得及统计。”
“嗯,邹安国,你亲自去吧,统计一下我们兵合一处之后,人数实力的变化如何。”严从汉向一旁的邹安国吩咐道。
邹安国得令而去,片刻之后便带着几位统计官一同回到了严从汉身边。
“回禀严总督,他们刚刚统计完,两部共折损两万多人马。”邹安国说道。
“这么多?”严从汉有些吃惊,同时也倍感心痛。
一战折损两万多人,这在他此前的军旅生涯中,还从未曾有过如此惨痛的经历。
“是的,如今咱这锦州城内,两军相加,只有十三万人了。严总督,为何您会突然向建奴发起攻击?不是说好了与其对峙吗?”肖凌峰有些疑惑。
“唉,是啊,我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怎料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先后两次传来军令,要我立即出战。军令难违,只好不可为而为之了。”
“原来如此!”
“只是苦了军中将士,竟然折损了两万多人马。”严从汉痛心地说道。
“严总督不必介怀,既然你已经奉命出战,现在起,便可以向朝廷作个交代了。只不过这个仗接下来应该怎么打,还需要您来拿主意。”
“嗯,这下兵部可没理由让我再强行出战了,后果他们看到了,那些个文官,在后果面前,估计早就吓傻了。只不过这个失败的责任却只能由我本人来扛。”
“如今建奴重又把咱们赶回了城,而且还是两军相合。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会不会联合朝阳之军,攻击我们已经占领的凌源、建昌一带,破坏咱们还未形成的关锦宁防线?”肖凌峰问。
“不怕,若是那样,咱们正好可以尾随他们,逐步蚕食他们的实力。或者……”严从汉说了一半陷入了沉思。
“或者什么?”肖凌峰问。
严从汉突然看向肖凌峰,问道:“若你是建奴,你此刻会怎么做?”
“我?”肖凌峰想了想说道:“就按我刚才说的做,往东攻击咱们已攻占的关外之地,然后孤立咱们。”
“嗯,倒是真有这个可能。那建奴认为咱们应该怎么做?”严从汉又问。
“独守孤城,等待援军。”肖凌峰说道。
严从汉看着肖凌峰,没有说话。
“严总督,那您的看法呢?”肖凌峰问。
“建奴此刻向东运动,咱们所方空虚,兵力极少,他们将会势如破竹,一路挺进至山海关。”严从汉似在自言自语。
“那咱们呢?莫非就真的守在这里等援军?”
“不!咱们已经没有援兵可等了。朝廷的两股大军,一股就在这里,还有一股此刻正在郭清扬与廖宏的带领下与民军激战。朝廷再也派不出兵了。”
“那莫非咱们只能坐以待毙,等着建奴清理完关外之地后再回过头来重新包围咱们?”肖凌峰担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