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院子门口,蝶舞就听到屋里传出来的巨大声响。
男人的咒骂,女人的哭求,以及拳脚相向的声音。
她对这声音并不陌生,几乎伴随了她所有成长,从记事起,她爹她娘三天两头就会来这么一场。
以往,她都是第一时间过去扯架,将她那要么喝醉酒、要么赌钱赌输的父亲拉开,给他钱,让他滚,然后将她软弱可怜的母亲扶起来,去处理伤口。
今日,她忽然不想进去了。
好累。
这不是家,是牢笼,是无底洞。
“求求你,别打了,我没钱了,我真的没有钱了,蝶舞给我的钱,都已经给你了......”
“别以为那小蹄子跟你说的话,我没听到,我听到她跟你说,以后每月会多出固定的五百两收入,钱呢?”
“这个月的你不是已经拿了吗?下个月还没到啊......”
......
翌日
薄霜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起来洗漱完,用过早膳,张婆子跟琳琅就各种提醒她,要跟桑无渊飞鸽传书报告,并且铺纸研墨,什么都帮她准备好。
薄霜提笔久久未落。
不知道写什么好。
总不能继续写,详情请见石侍卫报告。
那她就是找死。
昨日已经惹他那么生气了,这次的报告就还是好好写吧。
轻咬笔头沉吟了片刻,她便开始洋洋洒洒小作文。
......
收到薄霜飞鸽传书的时候,护月军已经拿下了丰铭城。
兵士们正在清理战后现场,桑无渊跟几个将军站在城楼上。
晋风前来报告。
“不看!”桑无渊未接晋风递过来的竹筒,并吩咐他:“以后收到也无需前来报告,扔掉就好。”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详情请见石侍卫的吗?
就算真跟他报告,他也不稀罕。
落得清静。
下城楼的时候,几个将军不在旁,晋风又把竹筒拿出来递了一次。
“王爷还是看看吧,石磊的今日还没收到,也不知道姑娘她们从烟波镇回京城没有,有没有什么危险,琉璃烟的人会不会打击报复?”
桑无渊当即停步回头:“他们敢!”
“属下这不是担心吗?”晋风笑呵呵。
桑无渊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竹筒,不情不愿冷声道:“那你念吧。”
他可不想再看。
“是!”
晋风领命,将信从竹筒里面吹出来,展开。
密密麻麻一大面。
桑无渊负手在前面走着,走得很慢,晋风边缓步跟着,边开始念。
【王爷,见字如面。】
在晋风看不到的方向,桑无渊明显有些意外,然后又甚是嫌弃地撇嘴,心里冷哼:谁要跟你见字如面。
【昨日用过午膳,我们就从烟波镇出发回京师了。蝶舞还在生我的气,没有跟我同乘一辆马车,跑去跟齐师傅坐的,我就单独一人一辆车。】
晋风还未念完,就听到前面的男人语气很不善地说了句:不知天高地厚。
他自是知道,他说的是蝶舞。
【到达京师,天已经黑了。回府后,张婆婆和琳琅去厨房给我热了饭菜,有糖醋桂鱼,有翡翠鸭,有素炒青笋,还有薏米排骨汤。薏米活血,王爷知道的,我月事来了,今日是第四天,快干净了,我不敢吃,怕又回来了,所以薏米排骨汤,我没喝。】
晋风汗哒哒。
疯了!
这是写的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