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里岗在南郊一个荒山的山坳里,因距最高的山岗四里而得名。
薄霜赶到的时候,已是正午,秋日的太阳虽然不烈,却还是出了一身汗。
远远地看到一人被吊在山坳平地的木桩上,耷拉着脑袋,不知是死是活,她呼吸一紧。
恐对方设陷阱,她也没立即上前,而是细细观察了一番周遭环境。
并未见到有其他人。
用她的耳力去听,也未听到有何问题。
她这才提着轻功,风驰电掣赶过去。
果然是小蚊子。
她心下一沉,急唤:“小蚊子!”
见他没有反应,她赶快伸手探脉。
脉动入手,她心口一松。
还好,只是晕了过去。
扶起他的脑袋看了看,嘴唇死皮褶皱,脱水严重,也不知被吊了多长时间。
想解开绳索将他放下来,又恐对方设什么机关,便围着木桩细细查看起来。
毕竟对方留字条让人前来,结果就只让小蚊子绑缚在此,一切太不正常,她不得不防。
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她才开始解绳索,突然脚下的地面一阵异动。
她瞳孔一缩,刚打算飞起避开,地下埋的一根绳索已然冒出套住了她的脚腕,将她扯得一个扑踉,然后土埋的另一机关也被带动,一张网兜头罩下来,将她网罩住。
再然后,她就连人带网被扯起,吊在了小蚊子边上的一根木桩上。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猝不及防,也防不胜防,她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挣脱不掉。
其实,地面她方才也观察了,并未发现有新土或新痕。
看来对方设置这个机关花了不少心思。
如今怎么办?
她必须趁对方赶来之前脱身才行。
可网收得特别紧,一双脚腕又被缠缚住了,根本无法动弹。
她只得拼力缩小自己的体积,试图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瓷瓶。
努力了很久,憋得她一头汗,她才终于将瓷瓶拿了出来。
然后,将瓷瓶攥在手里,凝起真气,大力一捏。
瓷瓶如愿碎掉,可碎片也将她的掌心割得鲜血淋漓。
她吃痛皱眉,也顾不上太多,扔掉一些无用的碎片,留了一瓶最锐利的。
然后开始割身上的网。
“呀,原来幕后的指使,是一小娘们啊,还生得如此貌美!”一道调笑声骤然响起。
薄霜呼吸一滞。
循声望去,便看到一个衣着光鲜华丽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根皮鞭,带了七八个打手模样的人,一脸嚣张地往这边走过来。
“放我下来!”
薄霜怒道,与此同时,手中动作不停。
可此网的材质,虽不是莹蚕丝,却也坚韧得很,她割半天没反应。
见薄霜毫无惧意,甚至还满手鲜血地试图割网,年轻男子啧啧:“还是个不怕死、不怕痛的小娘们。”
言语间,一行人已行至跟前。
“你是谁?”薄霜怒视着他。
男子嗤笑:“你把我爹害成这样,你还问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