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冰墨心里苦,却有苦说不出,不敢说。
因为他知道,只搜了他的变声药,对他来说已是最好的结果,他都做了要完的心里准备。
可他这变声药真的得来很不易的,且是绝药,再也弄不到了。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全部装在身上了,总共才五颗,第一次到手的时候,他验证是否真能变音,已用了一颗,这次他跟蝶舞一人一颗,他也只剩两颗了,且还全带在了身上。
心好痛。
晋风自他的袖袋里掏出变声药,呈给桑无渊,然后,就半挟半搀带他出了厢房。
靳冰墨一走,蝶舞心里就更加慌惧地打起了鼓。
桑无渊这次肯定是不会放过她了,不然也不会放走了靳冰墨,将她留了下来。
毕竟此次之事又是她牵的头,是她撺掇靳冰墨的,罪魁祸首是她。
桑无渊瞥着她,寒眸凛冽,如腊月飞霜。
“本王若没有记错,前日,你也是跪在你现在这个位子,跟本王道歉,说自己知错了,本王跟你说,若再有下次,决不轻饶。这才过去多长时间,你就给本王送惊喜来了?”
蝶舞勾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所以,想必不用本王多言,你也知道该怎么做。”
桑无渊说完,拿起桌上的一把匕首扔到她跟前:“等身上软筋散的药力过了,自裁吧。”
蝶舞惊骇抬头,一张脸血色全无。
见她这般反应,桑无渊凤眸微眯:“不想死?”
蝶舞点头,眼角泛红。
当然不想死。
“可是本王烦了,被你搞烦了,也被双帛的事搞烦了。”
“不管本王跟双帛曾经有过什么,本王都不可能给她名分,她应该有这个自觉,你也应该有。她什么出身,秦慕什么出身,她凭什么跟秦慕比?你又凭什么拿她跟秦慕比?”
“在本王这里,女人只是生活的调剂、消遣,而不是负担、累赘,若成了后者,本王只会去之。”
“这两日本王就在犹豫,要不要解决了双帛,你们今日这件事,让本王下了决心,她必须死,不然,本王就会一直被这些没完没了的烦事所缠,还威胁到本王身边人的安全。”
“既然你想活,那本王就给你这个机会,替本王杀了她,杀了她,本王便饶你不死,否则,你就必须自裁,而她,本王依旧不会让她活。你自己选择。”
蝶舞:“......”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桑无渊。
知道他冷血无情,决绝狠厉,却也没想到丧心病狂至此。
“听懂本王的话了吗?”桑无渊问蝶舞。
蝶舞目眦欲裂,瞪着他。
她当然听懂了,每个字都懂了。
“本王的意思是,她必须死,而你,可以选择活。换句话说,无论你怎么选择,都改变不了她死的结局,就看你是想活下去,还是陪她一起死了。”
“如果你选择替本王杀了她,本王现在就可以让石磊送你回去,如果你选择陪她一起死,那本王也成全你。”
桑无渊指指那把匕首:“放心,它很锋利,一会儿无论你是割喉,还是捅心窝,都可以一刀毙命。”
蝶舞面白如纸,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本王知道你现在还不能说话,这样,如果选择替本王杀了她,你就点点头。”
蝶舞凝着他,一瞬不瞬,泛红的眼角血色更甚。
她自是不会点头。
不仅不会,她还生怕自己绵软无力不小心垂了脑袋,所以,拼力将神经绷得死紧,让自己脖子硬得笔直,让自己的头保持着定定一动不动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