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他没继续。
她松了一口气,抬起眼梢睨过去,就对上他眸色深深、似笑非笑的眼睛。
薄霜眸光微微一敛。
所以,他提的目的就是为了故意吓她的?
横了他一眼。
死男人!
“大人。”桑无渊又出了声。
京兆尹又吓得起了身。
桑无渊再次示意他坐。
然后扬手指了指跪在堂前的众人:“本王在想,要不,让她们先起来,毕竟案子还没水落石出,没谁是罪人,这样排排跪,搞得跟在祠堂里拜祖宗一样。”
京兆尹:“......”
众人:“......”
尤其是京兆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这是在骂堂下的这些人呢,还是在骂他呢?
说他是堂下的这些人的祖宗,可祠堂里的祖宗都是入了土的,只剩牌位了,他可不想做这种祖宗。
有苦说不出,他抬手示意堂下众人:“都先起来吧。”
“谢王爷,谢大人!”
众人自是欣然。
薄霜也随大家一起。
杨捕头终于回来了,却并未带来好消息。
“回大人,仵作验尸并未有特别发现,就是对方正面行刺,无打斗痕迹,应该是熟人作案,死亡时间亥时。物件这边,因为经历了大火,基本上都已烧坏,也无特别发现。”
薄霜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当即出了声:“大人,能否看一下梅掌事屋里的时漏?”
“也烧坏了。”杨捕头回道。
“没事,就看看。”
因为一直被说亥时,亥时,她现在脑子里都是这个。
虞梁送热水进去,看了梅掌事屋里的时漏,说是快到亥时了。
殷掌事和齐怀柔到梅掌事屋里拿翡翠酥,看屋里的时漏,已到了亥时。
这个时候,她也看了一眼时漏的,的确是到了亥时。
所有人看的都是同一个时漏。
她突然在想,会不会时漏有问题呢?
京兆尹让杨捕头去取了梅掌事屋里的那个时漏来。
薄霜接过时漏看了看,确实烧坏了,沙子尽数在下面的漏斗里。
她拿在手里端详,轻晃,倾斜,突然她就发现了问题,瞳孔一敛。
“这个时漏有问题,沙子是铁砂,时辰刻度这块是磁铁。”
全场愕然。
“你说什么?”京兆尹一时没听明白。
大家也有没听明白的。
虞梁脸色微微白了白。
桑无渊闲适地靠在椅背上,双臂交叉一抱,好整以暇地看着薄霜。
“这个时漏是特制的,沙子是铁砂,只是染了色看起来像是普通的沙子,然后时辰刻度这块,是磁铁的,所以,你们看。”
薄霜举着手里的沙漏。
因为她刚刚倾斜,已经将沙子弄了一些到刻度这边,然后,这些沙子就粘在刻度板上了,一动不动,不掉下来。
众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