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觅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去理会她的挖苦,就拉着邝氏的手在哭。
邝氏被她哭得心烦意乱,六神无主。
只能求薄远志:“老爷,你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舍得吗?”
“所以,我是天上掉下来,地下冒出来的咯?”薄霜冷笑问道。
邝氏愤然看向她,眼里仇恨的火焰恨不得将她燃烧殆尽,她咬牙切齿:“有你这样的女儿吗?逼自己的亲爹送自己的亲姐姐去死!”
“有啊!怎么没有?”薄霜一脸无辜道:“前有亲妹妹亲手将亲姐姐推下悬崖,后有亲妹妹杀人嫁祸亲姐姐,亲爹让京兆尹速战速决、处死亲姐姐。我不过是以爹爹和姐姐为榜样,有样学样罢了。”
邝氏被噎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快点,时间这东西,可不是我能左右的,一个时辰说到就到,到时,谁也救不了谁!”薄霜催促道。
薄远志黑着脸,紧紧抿着唇,不做声。
“对了,”薄霜突然想起一件事,问薄觅,“殷掌事也是你的人吧?”
薄觅眸光微闪,没理她。
薄霜却已明了,点点头:“果然。”
在公堂上的时候,她就怀疑殷掌事跟凶手是一伙的。
虞梁趁送热水进来,把时漏换了,没多久,殷掌事就带着齐怀柔来敲门了。
进屋后,也是殷掌事主动提的时辰,说已经亥时了,自己要回去睡觉,她才跟着看了一眼时辰。
殷掌事做了这个时间证人,还拉着齐怀柔,让这个证据确凿。
“所以,你在衙门自首时,必须把殷掌事供出来,说她是帮凶。”薄霜凝着薄觅沉声交代。
口气笃定,不容置喙。
“总之,该说的,你必须说,不该说的,你若多说一个字,或者胆敢瞎说,下一个陪你的就是,你娘!”
薄觅跟邝氏都面白如纸。
“薄霜,你不要逼人太甚!”邝氏嘶声道。
“逼人太甚的是你们!”薄霜怒吼!
吓得邝氏一个哆嗦,也吓得薄觅连哭都忘了。
“自回京到现在,我可曾真正对你们下过什么狠手?那日伤了薄觅的手,也不过是因为她害我在先,我对薄府从不曾赶尽杀绝,而你们,却非要置我于死地,我死了,你们还要全家庆祝,呵......”
薄霜低低笑。
明明发着笑,眼里却只有冰凉,嘴角的笑意、眼中的寒气,衬得她整个人格**暗,就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一般。
“薄远志,不想死,不想薄府陪葬,就踏马给我快点!”
薄霜也失了耐心。
是真的失了耐心,她不想再看这一家人的嘴脸,不想再跟他们多说一言。
她开始吹手里的火折子,面无表情,修罗一般。
火折子被她吹着。
“你别乱来,”薄远志吓得腿都软了,以为她要点火药,“我答应你便是!”
“老爷。”
“爹!”
邝氏和薄觅都难以置信看向薄远志。
薄远志也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夫人,夫人你也看到了,不送觅儿去,我们全家都得死,不仅全得死,还死无葬身之地,欺君的人尸首都要丢到乱葬岗喂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