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他这种男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惯了,平日里都是别人仰他鼻息,绝无可能他低声下气。
能跟她解释已属不易。
她甚至还感觉到了他的一点点无措。
她也不是矫情之人,何况此时也不是生气的时候,闷坐了一会儿,就开了口。
“皇上在这艘船上,王爷事先知道吗?”
见她主动问话,桑无渊眸子就亮了,映着烛火,就像是阳光下的海,波光粼粼。
“不知道,若知道他也会因河道的事去江南,本王就不去了。”
这句话薄霜信。
因为皇帝自己微服去了,功劳自然必须是他的。
就算别人再有好的建议,都不能功高盖主。
这是帝王非常忌讳的事。
“那现在在一艘船上了,王爷安全吗?他会不会认出王爷?”
一旦认出,可就是欺君之罪。
换做寻常,桑无渊肯定会问她,是不是在担心他,经过这两日以无仇公子的身份跟她接触下来,这个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这个问题就没有问的必要了。
“不太安全。认不认得出不好说,毕竟是本王的父皇,他对几个儿子,还是了如指掌的,而且疑心重。本王唯一庆幸的是,本王没有飞鸽送信出去给三王爷或者石磊他们,不然,一定会被他的隐卫击落。”
主要是暂时没什么事需要飞鸽传书。
“飞鸽传书?”薄霜惊讶,“王爷还带了鸽子?”
“嗯,带了一只,在晋风屋里。”
好吧,那确实应该庆幸。
“接下来,本王要尽量不跟他打照面,若不是被你识了出来,本王都打算继续瞒着你了。”
薄霜轻嗤:“既然打算瞒着,王爷就应该有瞒人的自觉,成日想着捉弄于我,在我面前晃,像是瞒人的人吗?”
桑无渊:“......”
是她老在他面前晃吧,晃得他越发想见她。
尤其是在他的试探下,见她真心暴露无遗,他就越发忍不住。
“你是何时识出是本王的?”他问她。
“昨夜。”薄霜回道。
桑无渊有些意外,昨夜就识出了?
“昨夜何时?”
昨夜,她给他茶水里下.药,来他包房里偷证据时,是肯定还没识出的。
不然,也不会如此处心积虑。
薄霜看了看他,本不想回的。
默了一瞬,还是开了口:“昨夜,王爷非要看我袖袋里的毒,我们拉扯推搡的时候,我有碰到王爷背上伤口上的绷带,那时,我就有些怀疑,真正确定是......”
薄霜顿了顿,垂眸弯唇:“是厉逐颜被那醉汉欺负的时候。”
桑无渊眸光微微一敛,眼底快速掠过一抹异色。
“你发现了什么,所以,确定是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