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未听人说过此事。
“我在天牢被皇上释放那日。”薄霜回道。
末了,恐他误会靳冰墨,又补了一句:“那日我实在走不了路,得亏靳世子在,不然,我根本没法出宫。”
桑无渊眼睫颤了颤。
那日,他还在战场上。
而她食了万驴拉磨,被百般摧残。
虽没亲眼所见,但他能想象当时情景。
心脏微缩,他抿了薄唇没做声。
“做什么跟我那么客气?我也只是举手之劳。”靳冰墨笑着摆手,毫不以为意。
见薄霜气色较那时好了很多,虽然依旧清瘦,却也没那日那般脱相了,靳冰墨是打心底高兴。
“别站在门口了,进屋坐吧。”薄霜转身,带头往里走。
靳冰墨自是欣然,连忙将马系在边上的一棵树上。
回头见桑无渊没动,想起方才他说准备回府,便跟他道了声别:“四哥哥,回见。”
然后就快步进了院门,留下桑无渊站在马旁边愣了又愣。
回见?
回见?
方才那女人也是朝她摆摆手,现在这小东西又跟他回见?
这是理解能力有问题吧?
薄霜说的是,别站在门口,进屋坐吧,又不是他一人站在门口,他也站在门口,这小东西自以为是觉得只邀请他了是吗?
可笑!
不做一丝犹豫,他也拔起大长腿,迈进了院门。
堂屋里,薄霜正在搬炭炉,白日都不在家,没有热水,喝的水都没有。
靳冰墨原本是坐着,见她搬着炭炉过来,连忙起身去帮忙:“秦慕,我来吧。”
“叫姐!没大没小的东西。”桑无渊拾步走了进去,沉声。
靳冰墨不意他也进来了,看向他。
“瞅什么瞅?本王说错了吗?人家年长你多少?就算不叫嫂子,也总得叫声姐吧,以前不是认了义姐吗?继续叫义姐!”
桑无渊上前,一把接过薄霜手里的炭炉,放到堂屋窗边的炉案上。
靳冰墨:“......”
薄霜:“......”
指指椅子,薄霜示意靳冰墨坐。
桑无渊先毫不客气地来到主座边,一撩袍角坐下,靳冰墨坐到薄霜指的椅子上。
薄霜去灶房提了一壶水过来,放在炭炉上。
转身刚准备跟靳冰墨解释,桑无渊先朝靳冰墨开了口。
“一日不在家,早上去了趟宫里,上午在四王府,下午去了趟步生莲画坊,刚回来,家里没热水,想喝水,等着。”
薄霜:“......”
这男人是她心里的蛔虫吗?
不过,她原本想说的是,一日不在家,没热水,让稍等。
他还真是解释得详尽,把一日的行踪都报了出来。
“对了,靳世子也没在步生莲了吗?今日前去,未看到靳世子。”薄霜问。
“嗯,你出事之后,我就没去了,原本当时就是觉得你甚是有趣,一眼就破了我是左撇子,折了吉祥枝的案,还识破了我占卜铜钱的秘密,想跟你认识,我才进的步生莲......”
靳世子的话没说完,因为感觉到有人凉飕飕的视线扫过来。
他连忙转移了话题:“院子里那些人是在做什么?盖房子?”
“嗯,盖间屋子。”
“你这屋子也不少,做什么还要盖?”靳冰墨不解。
薄霜还没答,桑无渊又先替她回了:“自然是做生意,不然,你以为她为何不住四王府,跑到这里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