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距薄霜离开已经一月了。
无尘大师云游依旧没有回来。
桑无渊也开始正常上朝、下朝、去军营、处理军务,除了一头华发,其余的似乎与从前没什么两样。
可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然不是从前的那个桑无渊。
他变得更冷漠了,更无情了,更没有情绪了,也更寡言了。
......
蝶舞得知自己怀孕是在四王府,她刚好过来找石磊,石磊拿了一包油酥糖给她。
石磊打开包装,她闻着气味就剧烈地干呕起来,呕得眼泪都出来了,把石磊吓得不轻。
恰逢孙大夫和桑无渊两人从府门口进来,见状,孙大夫连忙过来查看。
探了蝶舞脉搏,孙大夫一脸惊讶,然后就一副不知当讲不当讲的表情。
石磊急死:“怎样?”
孙大夫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道:“是喜脉,蝶舞姑娘有喜了。”
蝶舞震惊。
石磊惊喜。
早已对一切淡漠的桑无渊也面无表情看了看两人。
“不可能啊,我事后都有食避子药的,秦慕,不对,薄霜当时给我的。”
蝶舞难以置信。
自袖袋里掏出一个纸包,里面还剩最后一粒,她递给孙大夫看。
“就是这个,我陪薄霜一起去桑榆药铺买的,她分了一些给我,我每次都吃了,怎么还会怀孕?”
听到薄霜的名字,桑无渊毫无表情的脸上才似乎有了一些裂痕,他转眸,看向远处不知哪里。
孙大夫起先还以为是他给桑无渊制作的那个看似避子药,实则不是的药丸,拿到手里看了看之后发现不是。
嗅了嗅,他又将药丸递给石磊:“老夫没武功,麻烦石侍卫帮忙碾碎我看看。”
石磊接过,放于指尖,凝起内力,重重一捻,那粒药丸瞬间就变成了粉末。
孙大夫赶紧摊手接住,再细看、细闻,然后便得出了结论。
“此避子药时日很长了,早过期失效了,这药铺竟然还拿来卖!”
“过期失效?那我跟薄霜食的都是......”蝶舞话没说完,惊觉自己失言,连忙止了话。
这个时候,她怎么能提薄霜?
薄霜已死,就算食了过期失效药,又能怎样?
桑无渊似是不想多停留,已拾步离开,寡淡的声音透风传过来。
“你们这两日去看看宅子,本王会让翟仁拿银票给你,买好宅子便择日完婚吧。”
......
石磊和蝶舞的大婚在半月后举行,跟除夕是同一天。
之所以定在此日,是因为新买的宅子布置耽误了不少时间,可来年又是无春年,立春在今年年底,所以,他们不得不赶在一年的最后一日把这婚事办了,以图吉利。
虽说只是一介侍卫,可大婚当日还是热闹得很,桑无渊让翟仁专门负责此次婚宴。
排场不小,红绸漫天、彩架高悬,丝竹弦乐一样不少,礼花也是连绵不断,从早放到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