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第三旅统领同时被弩箭射落的,还有第三旅第一营和第二营的两名游击。
于是,第三旅第三营的游击忍住几乎夺眶而出的泪水,接过了全旅的指挥权,他一边抵挡着两侧雨点般射来的弩箭,看着从四周杀出的精锐步兵,立即大声下达了同样的命令:“所有人立即向自己上级军官靠拢,下马结阵步战!”
……
就在进入冰海城的禁卫军陷入困境之时,城外的沈旭东也发现了情况不妙。
原本看不到任何叛军的城墙上,突然冒出了大量人马,他派出去占领南城门的人刚刚走进城门,就见城上面突然放下了悬门,堵住了城门,接着又扔下了大量的巨石重木,将城门口彻底堵塞了起来。
随后,这一哨被堵在瓮城两道城门间的骑兵们,就被自城墙上射下的箭雨变成了一地尸体。
“不好,我们中计了,快攻下南城门,接应督帅殿下!”
沈旭东立即带领大队人马向城门攻去,但此时,南门楼与城墙上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叛军的士兵。叛军的弓弩手在军官的统一指挥下,用一波波箭雨收割着一茬茬禁卫军士兵的生命。
“将军大人,这样不行啊,就算咱们冲到城墙下,没有攻城器械也还是上不去啊。”一个统领跑到沈旭东身边焦急地说道。
“叛军显然早有准备,督帅殿下在城内必然凶险异常,我们如果不能拿下城门,督帅殿下和进城的兄弟们就都完了,咱们冲到城门下,就算用手刨也要把城门刨开,解救督帅殿下。”沈旭东心急如焚地说道。
“将军大人,督帅殿下如果在城内遇袭,未必会原路返回,我们应该佯攻南城门,吸引叛军主力到此,然后派兵悄悄到后面伐木制作云梯等简单的攻城器具,再趁乱突袭另外一处防守较弱的城门,接应督帅殿下出城。”这名统领头脑还算清醒地说道。
“此话有理,可是这冰海城四座城门,我们怎么知道督帅殿下会从哪里突围?”沈旭东止住马问道。
“如若督帅殿下在城内遇险,叛军必然也会是在南门处部署重兵,督帅殿下最可能的办法也是佯攻南门,实际从距离南门最远的北门突围,那里必然也是叛军防守最薄弱之处。”那统领说道。
“好,情况危急,兵力有限,就按你说的办,本将亲自在此攻击南门,吸引叛军,你们旅去突袭北门!”
沈旭东接受了手下统领的建议。
“得令!”
……
就在各部禁卫军都陷入到艰难的苦战之中时,刘远达和钟强的先头部队仍然在奋力向郡守府的方向冲杀。不过越接近郡守府,遇到的叛军就越多,战斗力也越强。
“督帅殿下,情况不妙啊!”
钟强一边挥动长矛刺死一个冲到近前的叛军,一边焦急地与刘远达大声商量着最新的情况,“我们已经与后面的部队失去了联系,叛军切断了我们的阵型,前面的叛军也越来越多了。”
“后面的部队什么情况,为什么没有跟上来?”
刘远达右手挥舞长矛挑飞一个骑着马冲来的叛军军官,左手则用护盾挡住远处射来的利箭。
“情况不明,怕是遇到了麻烦啊,咱们要不要回援一下,再这么冲下去,恐怕是孤军冒进了。这些叛军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似乎是有意把咱们放进城,利用这个不利于骑兵作战的地形消灭咱们啊。”
一向骄傲的钟强已经收起了之前的轻敌之心,可见这些叛军已经给了他极大的压力。
“我知道咱们现在很被动,可是我们距离郡守府已经很近了,如果现在回援就是功亏一篑啊,咱们绝对不能眼看着郡守府被叛军攻破。”刘远达无奈地喊道。
“好吧,那咱们就先一鼓作气攻进郡守府,救出崔郡守再回援。”钟强只得说道。
“嗯,到时候如果事不可为,咱们可以暂时放弃冰海城,但无论如何不能让崔郡守落到叛军手里。杀!”
刘远达眺望越来越近的郡守府,听着那里传来的喊杀声,大喊了一声,再次猛地当先向前冲去,在他面前,叛军要么逃开,要么变成尸体,根本无人可挡其锋芒。
然而,此刻的刘远达身为禁卫军最高统帅,在这混乱的战场上,已经无力清晰地掌控整个战局了。
他并没有察觉到,虽然叛军一直没能在他的正面建立起有力的防御,但是他身后跟随的骑兵们所遇到的来自侧面的攻击正越来越凶猛。
越来越多的禁卫骑兵或者倒在了战马下,或者被敌人纠缠住了,一直紧跟在刘远达和钟强身边的士兵们已经越来越少。
终于,刘远达与钟强合力刺死了十余名挡在郡守府外的叛军长枪兵,跃马冲进了郡守府的大院。
院中,数十名身着大汉军服的士兵举着兵器,戒备地看着这伙刚刚冲进来的禁卫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