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请别让小的为难,我这就进去通报!”
卫兵硬着头皮向内跑去,而苏晓淼则在外面依旧不依不饶地叫喊着。
……
张冰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大门口的吵闹声,直到卫兵走过来请示时,他连头都没有抬,只是轻轻点头,示意卫兵可以放苏晓淼进来。
然后,张冰平静地批完所有人名,放下笔,指着刚刚批完的名册,说道:“这些人都是重犯,还要再报陛下审阅一遍,如果陛下没有别的旨意,就可以全部处决了。”
“是!”寒冷答道。
这时,苏晓淼也终于走了进来,她怒气冲冲地走到张冰面前,二话不说便干了一件让枢密院内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的事情。
只见苏晓淼一把捏住了张冰的耳朵,硬是把张冰的脑袋都拧偏了。
她嘴里同时怒道:“姑奶奶来找你,你居然让卫兵拦着我!你别告诉我说你坐在这里会看不见姑奶奶我来了,就算你没看见,听总能听见吧,你居然跟本郡主摆起谱来了,真以为这什么总枢密使是多大的官了吗!”
就在大堂上的众人惊恐地等待着张冰暴怒的时候,他们却发现,张冰不仅没有任何发怒的反应,反而是没有任何反应,如果不算那微微泛红的脸色的话。
“居然不说话!你是无视本郡主吗!这都是写的什么?”
苏晓淼拿过张冰刚刚批过的公文,一边看一边说道:“谢航、秦元、封宏……这些坏蛋是死有余辜!可是你们抓那么多的普通百姓干什么,民间已经怨声载道了!
你们知道吗,民间都传,说你们觉得忠于大汉的人都已经被杨政侗的人杀光了,活下来的都是投靠杨政侗的人,所以你们要一批批的把剩下的人都杀光!
你们还真想把大汉帝国杀成无人的荒野吗?大汉的人口本来就不多,你们这么杀下去,以后靠谁种地养活你们,靠谁交税给你们发俸禄?
别人不敢管你,姑奶奶我可不怕你们!”苏晓淼继续拧着张冰的耳朵说道。
张冰这时才伸出手,想去拿开苏晓淼抓着自己耳朵的手,结果两人的手就这么碰到了一起。
两人都是瞬间愣了一下,紧接着张冰马上收回了自己的手,苏晓淼也立即松开了张冰的耳朵,这下两人的脸都变得红润了。
苏晓淼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手,慢慢恢复到之前的神色,接着说道:“我说的这些,你都听清楚没有,大汉经过杨政侗这么一折腾,现在需要的是休养生息,不能让你们再这么折腾了!明白吗?”
张冰这时终于开口了,只见他对寒冷说道:“传令下去,不得滥杀,未经枢密院和御史台复核,各地均不得随意处死犯人,凡无官爵之平民,被逼迫附逆、资逆者,可免死刑与苦役,凡无证据证明为主动从逆者,默认为被迫附逆。”
“啊?啊,属下得令!”
寒冷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刻都被张冰的反应惊的愣了半拍。
就这样,谁都想不到,这件天大的难事,竟然就被苏晓淼如此轻易地解决了。朝中的大臣们私下甚至觉得,就算是刘远风亲自来说,都未必会如此顺利。
不过,张冰的赦免也只是针对无官爵的百姓和乡绅地主,而且只是赦免了死刑和苦役,至于已经没收的那些乡绅和地主的土地家财,就不会再返还了。
在朝堂上,过去的旧贵族和官僚们,真的就像苏晓淼说的那样,忠于大汉的基本都被杨政侗杀了,活下来的又被张冰杀了一遍,能够逃过这两轮杀戮的,可谓是少之又少,整个帝国高层彻底实现了大换血。
在大汉的皇宫御书房,只有刘远风和唐永起两人在密谈。对于外人来说,皇帝陛下和帝国左相在密谈,那一定是在商量非常了不得的国家大事,肯定不会是在聊八卦和花边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