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门厚重,又是玄铁而制,云风岩“砰砰砰”踢了好几下,里面的人才终于听到,并打开了门。
可是开门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了。
这几日,白南浔给他们的印象是雷厉风行手段果敢,可是,此时此刻,他们打心里钦佩、甘心以命追随的王爷,竟然像一个大姑娘一样被人抱在怀里。
这个人还是前任摄政王。
实在是……说不出的诡异。
“你,你对我们王爷做了什么?”
抱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孩子,云风岩却是神态轻松,闻言也只是微微一笑,“我若是对他做了什么,会把他送回王府吗?”
“快给我带路,你们王爷的伤急需处理。”
到底是久居上位的人,一开口众人竟然下意识遵从。
白南浔的睡眠一向很浅,即便是在内伤外伤交加心力交瘁的情况下,也只是浅睡了小半个时辰,便睁开了眼睛。
趴在床上的不利姿势、一丝不挂凉飕飕的身上,还有那只放在身上的手,让白南浔脑中警铃大作,下意识地就想起来,却被那只手摁住了肩膀。
“别动。”
云风岩拧眉看着白南浔背上的伤,眼里难掩心疼,不看他都不知道青年受了这么重的伤,鞭痕叠着鞭痕,有些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而最上面还是鲜血淋漓,都没有结痂。
很难相信带着这样的伤,居然也能面不改色。
心悸之余,云风岩心里还有点小得意,不愧是他外甥,心性这东西,都是能遗传的。
感到有人在给他上药,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云风岩后,白南浔的感受就像吃屎了一样。
特别是想起自己就是被这人抱回来之后,脸色更是难看的吓人,更是直接伸手打翻了云风岩手里的药瓶,忍着背上撕裂般的伤坐起来披上外袍,瞪向云风岩:
“谁让你进我房间的?出去!”
云风岩叹息,“没想到你我舅甥之间竟变得如此生分,真的是令舅舅痛心的很啊。”
白南浔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一遍遍告诉他不生气不生气。
“现在外面雨下得这么大,你确定要赶舅舅走吗。”云风岩眨了眨眼睛。
“好,这王府,你爱住哪儿住哪儿,我走。”
白南浔按压着自己的眉心,抬步走了出去,他怕再和这个人说下去,会把自己气死。
外面小雨淅淅沥沥,无数银丝悄悄飘落,润物细无声,落在青石砖瓦上,像升腾起的一股股白烟。
这种小雨对于小孩子们来说可以为玩耍增添乐趣,因此街道上虽然没有行人,也没有叫卖的商贩,但却有不少偷偷跑出来的孩子。
街道的一隅,几个孩子围着一个紫衣男子扔石头,口里还嚷嚷着一些难听的话。
“你们看他的眼睛,好像一个怪物啊!”
“他的眼睛没有眼白,好丑啊!他会不会是一个瞎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