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南浔的脸,黑炭也似,还冒着腾腾的热气,浓墨重彩的眸子沉沉地将前方瞎掰一气的小团子望着。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骑个马竟也能吓得浑身发抖口吐白沫。
苏染染已经打定主意要埋汰白南浔一通,有的时候背后嚼嚼别人舌根还是很舒适的,当然要在别人无法知道的前提下。
“可不是,南浔哥哥只是看着很强,实际上虚的很呢!”她的词汇量实在不多,虚这个词还是娘亲教她的呢!
虚?
白南浔挑了挑眉。
小丫头这个“虚”是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种意思吗?
看来他这个哥哥当的不大成功啊,竟让小丫头对他产生了如此多的误解。
“明小姐说得对,我们大凉的王爷都是要上战场杀敌的,王爷却不会骑马,日后带兵打仗,难道也要坐轿子不成?”苏程衍讥讽一句,哈哈大笑起来。
十年忍不住了,小声嘟囔,“谁说王爷不会骑马……”
苏程衍耳尖,听见了十年说的话后便不依不饶,“这么说,王爷会骑马了?不知道敢不敢和本相比试一番呢,哦还是算了,万一王爷在马背上吓得发抖吐白沫,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另一边,苏染染说的正来劲,陡然觉得身体一轻,后脖领子竟然又被人提溜了起来。
麻木的回头,青年清冷的一张俊脸映入眼帘,苏染染背后一凉,表情僵住,心里琢磨刚刚那一番话被听到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是看这个表情,明显就是听到了啊!
怎么办,她完了!
“呵呵,哥哥,你,你吃完了?”
白南浔提着苏染染就走,头也不回地对苏程衍说:“丞相盛情相邀,本王却之不恭。”
苏程衍冷哼一声,颇为不屑,“一会儿你在马背上摔了吐了的,可莫要算在本相身上。”
苏染染被提着,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听了半天也算是听明白了,南浔哥哥这是要和别人比赛骑马呢!
不过拉上她干什么啊?还如此粗暴地提着她,就她穿的这身衣服,价值最少一万两银子,万一被扯坏了可就赔大了!
“南浔哥哥呀,你和人比试的话,我就不去给你拖后腿了吧。”
白南浔丝毫不为所动,提着苏染染的手一点没松。
“跟我一起。”好好看看他骑马时会不会发抖,会不会口吐白沫,会不会摔断腿。
“这……”明思城是个老好人,以为白南浔是面子下不来,才打肿脸充胖子,这两位一个是摄政王,一个是陛下亲封的郡主,哪一个出事儿了都不好和上面交代。
“王爷,今日时候也不早了,我看不如就这么算了吧,改日再比如何?”
“那怎么行。”苏程衍笑的深沉,“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王爷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若是现在不比日后比,王爷退缩了不愿意和本相比怎么办?”
这可是个把人铲除的好机会!
如果能利用白南浔不会骑马的弱点把人在马上射死,那就不用小皇上说的法子了,白南浔一死,大凉可就是他的天下了。
明眼人自然看出丞相这是和摄政王过不去呢,也没人再赶劝阻,跟随者来到马场看热闹。
白南浔淡漠地用一只手拨弄着扳指,仍被提溜着的苏染染看见了,忍不住“咕噜”咽了一口唾沫,这是南浔哥哥杀人时惯用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