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红的烙铁在脸侧停住，帝凌的眼中闪过一丝恶劣的光，但不管他怎么转动那烙铁，花离妩就是没反应好像一个没有感知的木偶人一样。

“大人，大人三思……”时修见帝凌这架势，忍不住开口劝谏。

他是知道花离妩和帝凌关系的，也不知道这舅甥两个是怎么了，上次见面还好好的，这次见面却像仇人一样。

“如果我毁了你的脸，会怎么样？”帝凌仍举着烙铁，在花离妩脸上上下比划，似乎在找一个合适的位置下手。

花离妩一动不动，一点不怕，只是苍白一笑，“只要能让我见染染，任凭舅舅如何处置。”

帝凌的眼神一点一点冷却下来，稍一用力把铁钳上夹的那块红炭丢了出去，铁钳却拿在手里，毫不留情地砸了过去，声线浓寒：“我有没有说过让你不要报仇？！”

背上被猛砸，花离妩闷哼一声，几乎是瞬间就红了眼，“说，说过。”

帝凌的动作一顿，总觉得小崽子嘴上说的乖，心里八成是在骂他，于是便开启了从紫云杉那里偷学来的秘术——读心。

【为了妹妹，就暂且忍耐这个老男人几天，还不让我报仇……就是因为自己才是真正的凶手所以心虚吧！我要是早知道当年的灭门惨案是他干的好事，早就——】

“如果你知道当年的灭门是我做的，你要如何？”帝凌的眼里，掠过一丝极其危险的暗芒，沉沉地看着花离妩。

花离妩不明白为什么帝凌有此一问，他虽然是帝凌带大的，但对这个舅舅也不是特别了解，而读心这个秘术也不是他能接触的。

“我明白舅舅的良苦用心，不会怪舅舅的。”

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他要把这个可恶的老男人踩在脚下！不就仗着武功高么，他现在是打不过，可是等十几年后老男人老的走不动路了，那还不是手到擒来么？他就不信，他大好年华，还熬不死帝凌这个老不死的！

“唔……！”背上实实地挨了一下，疼得花离妩跪不住，差点栽倒。

这秘术很消耗心神，而且越听越气氛，帝凌干脆不再去听，而是一下重似一下地揍着花离妩。

“我早就说过，不要去报仇。”

“我也告诉过你，不要伤害染染！”

“可是你怎么做的？即便你怨恨苏祁，为什么要迁怒染染？她才五岁，她懂什么？”

越说越气，见帝凌真的动怒了，也再无人敢劝谏，全部怒火尽数落在了花离妩身上。

花离妩死死咬着牙，尽量压抑着痛吟，默默承受着一切。

舅舅说的没错，一切和妹妹无关，妹妹最开始是真的喜欢他，不然也不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和他走，但他却是从一开始目的就不单纯，看小丫头资质出众，想把他培养成离情司最优秀的杀手，所以才会带走他。

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离情司的杀手，毫无尊严和自由可言，甚至连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他一开始在妹妹身上打的就是这肮脏的主意！幸亏妹妹只有五岁，如果妹妹已经成年了，他一定会……

那他才真的是百死莫赎！

帝凌早就派人了解到了花离妩和小外甥女从相遇开始的全部经历，自然也知道花离妩打的是什么主意，心中早已是惊怒不堪，下手也就更不留情。

都最后，铁制的钳具上染满了血，被随意地丢在地上。

帝凌淡漠地收回手，转身离开。

花离妩用手支着地，咳了两声，脸色也很苍白。

时修急忙跟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