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云海间,一艘刻印赤阳宗标志的巨型铜船肆意疾驰,像一头无法无天的猛兽一般,惹得众多御空而行的修士齐齐退让。
甲板之上,却传来雀跃的欢笑声。
“哈哈哈,杜有爷爷,你把船开快一点,咱们就能撞飞他们了。”
杜有一身黑袍华衣,其模样与杜无老头别无二致。
此时他正面目慈祥,弯腰揉着身边小姑娘的脑袋,温声说道:“高月,咱们是不是该去浩气仙门把你哥赎回来了,顺道也把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赎回来。
掌门交代我们要在今天中午之前要到达那里的,你看这马上就要快到时间了。”
高月闻言脸上的笑意消散,摇晃着杜有结茧的大手,身上的小花裙左右摆动,眼神幽幽地看着杜有,用撒娇般地语气说道:“不嘛,人家想再玩一会,反正晚去一两天,人家觉得也出不了什么事。”
杜有轻叹一口气,有些为难地答应了高月的请求。
其身后耸然站立的两位中年男子见状有些慌乱,毕竟,作为宗门成员,违背掌门的命令是会受到不小的处罚。
两位人上前作揖,其中一人开口劝解道:“杜有师兄,请您以掌门交代的事情为重,您也知道这浩气仙门,有些不同寻常,千万不要因为某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而乱了主次。”
高月气呼呼地跺脚道:“你说谁是不懂事的小丫头!”
另一位男子出声答道:“明知故问。”
“杜有爷爷,他们俩都这样说人家了,你还不快帮人家教训教训他。”
杜有对那两人摆手道:“正山,正海,两位师弟你们放心,这件事我心里自有分寸。
浩气仙门里的白行且,那个老疯子确实有些棘手罢了,但只凭他一人撑起的宗门,还敢跟咱们赤阳宗开战不成。”
正山欲要再言,却被杜有眼神阻止,见状只能作罢。
高月却是不依不饶,仰着下巴说道:“杜有爷爷,他们俩刚刚说我是不懂事的小丫头,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杜有笑问道:“那你想怎样?”
“你帮我打烂他们的嘴,我要让他们这两天都说不出话来。”
正山闻言怒视面前的小姑娘:“明明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怎的如此狠辣。杜有师兄,你可不能再这样惯着她了。”
杜有发出连绵的笑声,让正山,正海两人心头一沉。
“好好好,高月你可比你那个懦弱无能的哥哥好太多了,你生来就是当掌门的料啊!如果你不是女儿身的话,肯定会被当成掌储来培养的。
你的要求,老夫答应了。”
“杜有师兄,您要干什么……不要啊!”
云海铜船上,凄厉的惨叫声连连不绝。
浩气山
柳念坐在栀子树下的那块大石头上,禾灵与其面对面盘坐,听着柳念讲述着枯木逢春的法诀技巧。
在小屋里,禾文被赵土包逼到墙角,不由自主地紧闭双眼,浑身发抖。
昨夜的恐惧犹在禾文心头,那恶鬼般的低语让他久久不能遗忘。
柳念的形象在禾文脑海中已经成了恶魔的代言词,赵土包作为柳念的徒弟,对禾文同样有着不小的威慑。
赵土包朝正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禾文不断靠近,在接触到对方时,禾文下意识蜷缩不动。
这触感有些硬,但好像不是那冷冰冰的砖头,感觉还有点温暖。
禾文有些胆怯地睁开眼眸。
发现柳念的徒弟,那个喜欢拍人板砖的小丫头,将额头抵在了自己额头上面,不知道在做什么?
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与自己不过一寸之距,能够感受到有明显的气流从对方的鼻间发出,似乎能从这气息中嗅到若有若无的果香。
禾文完全没有反抗的勇气,奋力的想往后撤,摆脱这古怪的感觉,却发现自己后背已经紧紧贴在了墙上,完全没有了后撤的余地。
片刻之后,赵土包的脸颊从禾文面前移开,只留片刻的余温还在禾文额头慢慢消散。
“你刚刚是在做什么?”禾文弱弱地问道。
赵土包扬着笑容,很是得意地说道:“我刚刚那是按照师傅教的方法,看看你退烧了没有。
师傅说,你太过情绪波动太过剧烈,又被泡在水里待了一天,出现了仙门里最罕见的病症,发烧。”
禾文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柳念教的什么破玩意,我从来没听过这种方法,也没听说修行者会发烧,这肯定是他胡编乱造的。”
“哎哎哎……姐,我错了,我错了,您老先把砖放下,我这就道歉!”
正在跪地求饶的禾文,心里很是不悦。
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个筑基修士啊!
怎么能被一个小丫头一天到晚的欺负!
看着赵土包手上的板砖,禾文幽怨地将手伸进储物袋中,里面只有瓶瓶罐罐的丹药倒是不少,唯独找不到一件法宝。
人在砖头下,不得不低头啊。
思索间,禾文肥嘟嘟的小手在储物袋中摸到一样不知名的东西。
咦~这是什么?
油纸包裹的一包东西被禾文从储物袋里拿出,禾文看着手中的油纸包,又看了看因好奇凑过来的赵土包,一个战胜对方的主意从脑海迸现。
禾文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亲切地说道:“小丫……姐姐,你知不知道这包东西是什么?”